战意昂然,张一凡将第二层龙象般若功运行极至,顿时,整个身躯竟是凭空大上了一圈有余,浑身肌肉鼓胀,虬龙盘结,犹如在其躯体之内,蕴含着即将火山爆发般的爆炸性力量感,他头顶苍穹,脚踏无垠大地,手握浩然大气的大禹棍棒,形同一尊顶天立地的斗战佛陀,霸气侧漏!
而铁飞虎却是截然相反,浑身魔气氤氲,背后一对黑翅扇动间,凄厉的鬼嚎之声不绝于耳,令人心神不宁,所过之处,黑气冻结成霜,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阴寒邪恶气息。
反差之大,不言而喻。
魔气凝结而成的黑矛,犹如那流星赶月般飞掠而来,那凛然的杀意波动,张一凡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体内热血高涨之余,却是也不敢小觑分毫,虬龙缠绕般的双手紧握住大禹棍,那沉重的棍身,让其双臂是微微一颤,但还是一咬牙关,眼眸金光如炬的暴喝一声,挥起了大禹棍棒,便是轰然怒砸而上。
登时之间,棍起风涌,山洞之内轰鸣阵阵,势若雷鸣,声势之浩大,令人有种窒息之感,然而,当张一凡挥起大禹棍之时,其体内的九阳真气,竟在此刻全都被大禹棍吞噬得一干二净,吓得张一凡险些把它给扔了,可就在张一凡惊骇的同时,那将九阳真气吞噬干净的大禹棍棒之上,竟然依附着一层白色的光芒,张一凡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此刻依附着白蒙蒙之光的大禹棍上,有着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这股能量,狂暴无比,是一股震荡之力,这震荡之力,仿佛能够将整个世界震碎一般!
而与此同时,铁飞虎的那柄黑色长矛,已经是与泛着震荡白光的大禹棍轰然对撞到一起了,两者方才一接触时,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山洞。
顿时之间,一股强悍的饕风,以二者为中心点,肆虐般的狂涌起来,那肉眼可见的冲击能量波动,自大禹棍棒与黑矛的接触点处,席卷开来,然后毫无保留的冲撞到了四周山洞石壁之上,一阵阵爆裂之声轰然炸响,洞内硝烟四起,然而只坚持了片刻,黑矛便是甫如同纸糊似的,在大禹棍恐怖的震荡之力下,瞬间寸寸碎裂,最后崩溃而开。
紧接着,大禹棍棒的震荡力势若破竹,直捣黄龙地一棍砸落在铁飞虎那黑色的魔头之上,原本坚固似铁,让张一凡也是大为头疼的身躯,在这一当头棒喝下,便是硬生生地被一棍爆首,整具躯体,被震成了肉碎,一颗弹丸大小的墨珠,随着恶臭难闻的粘稠黑色洒泼而下,落在地面上咕噜噜转动几圈后,才定住下来,但大禹棍棒上的震荡之力,却是由铁飞虎的魔体作为媒介一般,迅速的从头部到脚掌处传荡而下,紧接着,便是几乎将整座山洞都震得支离破碎起来,一道道崩开的裂缝,是在地面上已经石墙上,快速蔓延着,由此可见,大禹棍上的震荡力之强,是何等恐怖。
然而,张一凡却没有留意那掉下来的墨珠,虽然他一棍便击溃了铁飞虎的黑矛,直接砸爆震碎了其脑颅以及躯体,但在几乎是同一时刻,铁飞虎抡出的铁拳,却也是结结实实的击中了张一凡的胸膛,那力沉似山的冲击力量,让张一凡有种被重锤击中似的感觉,竟是直接被其大破固若金汤的肉身防御,五脏六腑均都同时惨遭重创,而且上半身的黑色劲装轰然炸裂,化为飞屑向四周飞射而开,旋即喉咙一甜,一口殷红的鲜血便是喷洒而出,顿时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但在被砸飞时,张一凡却依然死死抓住大禹棍棒不放,然后是刚好落在了山洞中心处,那一座用不知名矿石围建而成,暗含某种规律星罗般布局的阵形之中。
这一重击下,张一凡几欲窒息而亡,口中不断地冒涌出鲜血,手中撑着大禹棍棒,想借其作支力点站立起来,可奈何伤势太重,眼皮一沉,便是一头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而被张一凡挥动大禹棍棒砸爆震碎了的铁飞虎,此时,终于是化成无数肉末,这具已经半魔化了的尸体,彻底的死亡,但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却是发生了,只见铁飞虎那无数破碎的魔尸散落在地上后,竟是化成了一堆沙土。
也许,这就是世间万物腐朽之后的尘归尘,土归土吧……
可是好巧不巧,就在这场大战刚好落幕之即,因方才那一暴力对轰,整个山洞却是在这个时候,陡然之间震动起来,洞顶上方一片沙尘洒落,一副随时都会坍塌的样子,可张一凡却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昏厥了过去,对如今这岌岌可危的处境浑然不知。
山洞中,那一座从一开始就毫无异样的阵形,却是豁然赤光大盛,将整座山洞照得一通红亮起来,旋即,又很快的一闪即逝,消散不见了,仿佛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但令人惊诧莫名的是,在那红光消散的同时,张一凡的身影连同那大禹棍棒,竟也随之在阵形中心处慢慢淡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倘若蛮牛子还在此处,看见了这一幕的话,脸上又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了,总而言之,在这个洞中山洞里面,到处都充满了诡异和神秘。
随着张一凡从阵型中的消失不见,那摇摇欲坠,看起来即将坍塌的山洞,忽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停止了震动,冥冥之中,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稳住了似的,旋即,在山洞内的某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石壁上居然冷不丁地犹如那平静的水面般,悄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道全身都被宽大的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是男是女的黑影,缓缓从石壁上的涟漪中一步迈了出来,一双冰寒刺骨的眼睛,仿佛是一道能够冰冻一切的剑光,让人不寒而栗。
黑袍人刚一从石壁涟漪中诡异浮现,便是缓缓走出了几步,冷冷地盯着山洞中央的阵型,然后便是从黑袍内传出了他那沙哑的声音:“果然不愧号称为淫鼠,你这【土遁】之术,本座虽然早有耳闻,可如今真正看了,其高明之处,还真是让本座大开了眼界。”
“呵呵,大人缪赞了,相比于大人的隐匿之法,属下这区区的【土遁术】,就好比是老鼠打洞而已,不值一提。”
黑袍人的话音刚落,在其身后一米处的地面上,蓦然悄无声息地陷出了一个流沙地洞来,足足有一个成年人大小,旋即一道充满谄媚的声音,从流沙地洞的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材颇为矮小的中年人,猛地一窜而出,落在了神秘黑袍人的身后,对其深深地作出一个拘礼。
这二人,赫然正是在那铁虎帮时,不知施展了何种手段消失不见的神秘人与千面淫鼠!
“好了,这种奉承的话你还是少说了,本座说你的【土遁术】不错就是不错,你没必要作这么多小动作。”神秘人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是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
“属下谨记,不过大人,我们一路追来此地,到底是为何?虽然大人说过,事后一会杀了田坞,但像这种小角色,哪用得着劳烦大人亲自出手,只要大人一句话,属下举手便可灭了此人。而且此洞如此诡异,先不说那团能够使人走火入魔的黑气,就是眼前这个阵型便是好生奇特,竟然能让人凭空消失。”
千面淫鼠一脸的疑惑不解,但一将视线投到前方不远处的阵型时,脸庞上却是又凝重不已起来。
“本座如何做,你不必过问,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还有,本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现在马上就离开此地,去寻找在这个阵型中消失年轻人,虽说这个阵型把他变不见了,但想必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威胁的,寻到此人之后,你就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不能作出有丝毫危害此人生命的举动,也干预此人的生活,就算是他遇到了生命危险也不能出手相助。”神秘人忽然作出了此种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大人!”
闻言微微动容,千面淫鼠也不敢有丝毫疑问,低头领命,但随后又话锋一转道:“大人,那逃出此地的蛮牛子要不要……”
说着,千面淫鼠举起了右手,五指并拢成刀形,在脖颈上划了一下,那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一个蝼蚁不如的跳梁小丑,不必理会。”神秘人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