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粉红的小空间,粉红的地面,粉红的天花板,甚至连门都是略浅些冒着少女心的粉色。
与一片粉色显得格格不入的是地板中央一块青幽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源易一大一小两个字体,想来是那可怕的女子刻意给自己留下的馈赠。
柳潇“拾”起令牌,朝那扇门走去,他想看看门后所隐藏的世界,可是门没有如他所愿的被“推”开。
柳潇了然应该是自己灵力灵性不足于是不再纠结,退出了这片粉红的世界。
随着意识的回归,柳潇阴睛不定的看着方圆归于方寸的银色纳戒与右手中的青幽令牌。
这份从天而降的礼物不可谓不大,可这不但没有让柳潇觉得惊喜,反而带来了一片阴霾。
他仿佛成为了一盘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不!不是一盘,而是与他有关的每一盘他都是一枚无关胜负手的弃子。
看不清下棋人,也不明白这几盘棋为何而摆,因何而下,源家设的局如是,现在亦如是,只是从一盘棋跳入了另一盘棋。
源家围绕他布的局他没有察觉分毫,只在最后的收尾阶段看清了些许眉目,可为时已晚,如今的他也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非亲非故的少女为什么有这些异常的举动,就像不明白他是怎样活着回来,又是谁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替了他的影子,这人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后者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柳潇这就是一个套,可是明知有陷阱柳潇也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因为只有走下去,柳潇才能手刃源家,相较于被操纵,柳潇更加不喜面对仇人却无能为力。
柳潇很清楚单凭自己是扳不倒源家的,不靠凭空得来的影系天赋,不靠记忆中藏有玄机的觉醒技,他也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少年,在将来学着怎样去养家糊口。
如此平庸的少年是受不起那种女孩的青睐的,她所看的,与之对话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在冥冥中为自己人生画了一条轨迹的它或者他。
这件事之前柳潇还不敢肯定,这件事之后他清楚的认识到一直有一只手在幕后操纵他。
先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姑娘一定是认识自己背后所隐藏的那只手的主人才会做出如此古怪的举动。
从影葬之地归来之后,他看似一直在自主的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选择,首先是改头换面,紧接着修练影蚀影噬,从而发现被掉包的影子,再由此准备着手修练影体唤活假影,这条路表面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是为了尽快去变强附带了解真象,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因为他的种种选择都依凭于此。
不过这些记忆本来就来的诡异,很大的可能是它人通过未知的手段灌输给他的,如果真是这样,他现在走的路跟他背后的那只手希冀他走的路是一样的。
不过那又这样,只要能够变强,成为一把别人手中的刀,一只没有退路的过河卒又有何不可,因为刀只有开锋才能杀人,卒只有过河才能将军。
柳潇收拾好烦杂的心绪,将疑惑深埋心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将是角斗场又一轮角逐。
当皓阳西斜,柳潇走出无忧客栈向角斗场走去,随着离角斗场越来越近,人流逐渐增多,街上的行人大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不过就算再多各异的脚步声与杂乱的交谈声也盖不住盛夏聒噪的蝉声,路旁的垂柳上它们不知疲倦的相互叨叨着,仿佛在唠家常。
突然,所有的蝉声在一瞬间全都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柳潇感觉燥热的空气变得更为炙烈,柳潇诧异的朝四周打量开去。
一只通体火红足有耕牛大小的蚊子载着一个眉清目秀的朱唇少年从空中呼啸而来,其颤动的双翅刮起阵阵热浪,它的口器长且锋利,看上去狰狞异常。
路上的行人不乏有蕴灵以上的天赋者,但红蚊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在离众人头顶不足半米的低空逐一掠过,有脾气暴躁的行人欲起身去追,却被身旁的同伴拦住了,后者低声劝诫道:“别生事,这一人一蚊你我可惹不起”
被拉住的人不甘心的追问道:“为什么?”
“现在你我不是去凑角斗场斗兽幽虎被挑战的热闹吗?”
“没错,但这跟你拦下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知道敢挑战幽虎的斗兽是什么吗?”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