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胜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齐王孙,如果再给他们五年的准备时间,一个镇西刘家有何可惧?可是面前的面孔还是太过年轻,齐公胜没有丝毫必胜的把握。
像是看穿了父亲的心事,齐王孙耸耸肩,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难道镇西刘家就做好准备了吗?”
齐王孙在墙上轻轻一按,一面折叠光屏缓慢铺开,形成一个规模巨大的地图,几乎囊括了整个望都市以及周边各个省份。
齐王孙思考了一会儿,在地图上虚点几下,说:“传我的命令,动员所有家族武装,放弃周边的小型产业,扼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战略要地,不容有失。”
他点到的几个地点,转眼间闪耀着耀眼的红色。
“另外,调集人手,给我守住这条线,如果有不明身份人贸然过界,杀无赦!”
一条红线将整个望都市一分两半,红线东面是朝阳齐家,西边则是镇西刘家。
“通知家族中所有高管,接下来的一周,不管发生了什么,不得踏出家族领地,如有违抗者,后果自负。”
此刻的齐王孙,眼中散发着摄人的精光,再无半分懒散,完全不像是只会泡妞喝酒败家的二世祖。以往他通过这种伪装迷惑明里暗里的敌人,不过今天之后,这种伪装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这是战争,只要是战争,就会涉及阵线、战士、后勤、通讯诸多问题,几乎每一分钟,就会从齐王孙的口中蹦出数道命令。待到安排完一切,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影武士一一点头应下,他会将齐王孙的命令传达到每一个有必要知道的下属的耳中,并且确保百分之百的执行。
影武士行将转身离去的时候,齐王孙沉声道:“等等,你和你的人也做好准备吧。这场战争,恐怕不这么容易结束。”
“放心,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影武士桀桀笑起来,像是两片钢铁相互摩擦,只不过透露着些许血腥的味道。
在普通人茫然无知的时候,朝阳齐家这头蛰伏的野兽缓缓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鬃毛,猩红色的瞳孔中,透露着深不见底的血光。不管来犯的是谁,它都会将敌人撕碎吞下,化作壮大自身的养分。
历史不乏有先例,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阴谋的味道,这不过这次是个例外,既没有阴谋,也没有利益的交换。有的只是野兽的狭路相逢,是两败俱伤还是以一方彻底倒下为终点,谁也说不清楚。
只不过有一点很肯定,一切涡流的中心,所有巧合的源头,苏杭,正闭目养伤,他对周围黑暗中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迅速变强。假如有任何不长眼的人,敢于拦在这条通往强大道路正中央,他不会吝啬于狠狠给个教训。
正因为这种信念,他才会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从来不肯轻易偷懒。也才有了在别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达练体境第七层的实力。
假如现在再让苏杭碰到萧鼎盛,不会再是毫无还手的境地。相反,他有五成的把握把萧鼎盛留下来,就算不敌,也有至少三成的机会逃走。
真正留给萧鼎盛的机会,已经不足两成。这已经超过了赌博的概率。萧鼎盛出自世家,身份比齐王孙还要高贵,真正到搏命的时候,必然有所顾虑,根本不会像苏杭这么狂野,所以,这两成的机会中,还包含着大量水分。
就在苏杭为自己的进步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碰到了白瑾。这个不明来历,不明立场的女人是如此强大,强大到苏杭根本不敢面对的地步。单凭气势便将鼎盛时期的苏杭压成重伤,那么她全力出手呢?
苏杭不敢想象,在他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位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萧鼎盛没有、印书峰没有、甚至是冬己,也会在一个照面中败下阵来。假如有一个例外的话,或许老爷子可以过上两招。
苏杭体内的灵力飞速流转,体温不住升高,他的胸腔像是着火了一般,吸进去的凌冽的空气,呼出来的却是沸腾的吐息。
经脉中的灵力不断消融,滋养体内的暗伤、修补破损。因为白瑾是无心之举,苏杭身上的伤并不如何沉重,但如果没有丹药用来疗伤的话,也得修养十几天才能痊愈。可是在苏杭的努力之下,一个小时之内,体内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呼!”苏杭的鼻孔喷出一道白气,体温缓缓下降,最后恢复正常。在他灵魂深处,一枚小小的金色符文正漂浮在旷阔的黑暗虚空中,向四周播撒金色的光芒。
当符文甫一出现的时候,苏杭便明白了它的含义。
治愈,以消耗灵力为代价,加速身体的生长,促使伤势痊愈。符文的效果出奇的好,竟然比小还丹还要有效,直追二品丹药大还丹,但是代价也很明显,苏杭只觉得身体虚乏无力,体内的灵力被损耗一空,原本轻盈的身体重于万钧,必须靠着吧台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而意识之海的虚空中,治愈符文也像失去了生命一般,金色光芒缩短到寸许,如同摇曳的烛光,随时可能熄灭。
苏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这个符文未免太变态了吧?看来只要我的灵力不耗光,我这条命算是死不了了。”
苏杭摇了摇头,心头却没有任何获得新能力的喜悦感觉,反而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他有种直觉,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可是想来想去却未曾得到任何线索,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开始修炼。心神不宁的他一连试了好多次,这才进入修炼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