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不可及的万米高空,一个人影正翻滚着坠下,一道清晰的血迹标识出他的方向。
人影四肢打开,轻喝一声,这才止住了翻滚的趋势,但下坠的速度依旧不减。
非天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放着大好的退休生活不享受,非得要接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他真的有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司夜十刃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吗?
悔恨归悔恨,非天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如果有什么唠叨,也要保证自己活下去再说。
苏杭离城之后,老爷子三人就分散在暗处,留意着幽暗之刃的动向。他们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能够保证探查的区域足够广阔,也能保证及时的支援。
一夜过去了,幽暗之刃仍然没有现身的迹象。
就在非天稍微放松之际,一记乱序切割悄然从身后袭来,要不是非天对危险的感知足够敏锐,早就被居中切成两半了。
非天刚想要隐入虚空躲避,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狠得,如同一柄无形的大锤当头砸下,非天似断线的风筝一头栽下。
非天甚至不知道幽暗之刃在哪儿,又是如何出手的!
足足一分钟过后,周围仍是一片死寂,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之外,非天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
大地就在脚下,非天气息古荡,下坠的速度骤减,要不然还没死在幽暗之刃手上,就先被砸成肉饼了。
别说是非天,就算是印书峰也承受不了万米高度的坠势。
“额……真该死,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还真没事。”一个非常糟糕的猜想不合时宜地自非天脑中闪过。
“谁!报上名来!”
这里是军皇山的一处前哨据点,一位眼尖的哨兵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
非天眉毛倒竖,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这些无名杂兵也敢来触霉头?
非天的长剑忽然模糊了一下,哨兵的喉间喷出一道血箭,软软地倒了下去。
据点立刻炸了锅,无数战士从暗处涌出,将非天团团围住。
非天脸色越来越黑,握住长剑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白色。他倒不是怕了,而是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将这个哨点夷为平地。
“那个小杂碎敢来袭营?待我来看看!”
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排众而出,他上下打量着非天,道:“原来只是个老不死的东西,今天就别怪我不尊老了,小的们,取我的家伙来!”
三人合力抬上一柄长达两米的合金重剑,合金重剑看似威猛无双,但却暴露了男人的真实修为,天,这男人甚至还没有剑解境!
这也难怪他看走眼,杀手最注重的就是掩藏气息,非天往那里一站,就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尤其当一头银发被烈风吹得凌乱不堪,最多前面再加一个“疯疯癫癫”的修饰。
咔嚓!
非天清晰地听到了理智线绷断的声音。
两分钟之后,非天冉冉升起,背后的据点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