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疾步行至沈三面前,行礼喊道:“爹!”
沈三道:“泷儿,附耳过来,安排你一件事。”
沈三对沈泷耳语几句,沈泷道:“是,一定办好。五弟要去三阳堂,要不要我顺路送他去?”
沈三道:“也好,去吧,即刻去办。”
沈泷称喏而去,乘马离去时,丁宽犹行礼而送。
沈三又道:“安排几个高手,保护妨儿。”
吴水道:“明白。”
沈三道:“一定要安排高手,轻功也要好。”
吴水道:“何不将公子留在南鄂,难不成公子还真去学医?”
沈三道:“三阳堂可比南鄂要安全的多。重情重义之人,必不在三阳堂乱来。”
左季困在扶柳阵中,剑梢起风风扶柳,左季不知该当何解,心下一横,拼命向东,捡一人攻之。
左季去攻其中一个,其他人必然攻左季,左季不去管他人之剑,全然一心攻他要攻之人,那日在平云岭之下对贾仇所用的伎俩。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伎俩。
果然,左季一剑刺穿那人肚皮,又拉开一个口子,肠子带血流了出来。
左季破阵而出,然而他破阵不假,只是如此打法,杀人又如何不自伤?他背中三剑,左臂中一剑,血也横流而出。
北斗帮之人,连忙救那人离去,不过也只是白白忙活,肠子都出来了,不塞回去,再缝上肚皮,如何还有活?
丁宽道:“左少侠,好魄力!来包扎一下伤口吧。”
左季解开衣服,丁宽唤人为左季上金疮药,简单包扎了伤口。
左季道:“下一阵为何阵?”
丁宽道:“古月阵,左少侠请!”
左季暗道着“古月”二字,又入阵中。
剑阵杀机暗藏,死门四伏。左季有伤在身,也只得强忍疼痛,任伤口裂开,任鲜血流出,他不可放慢自己的剑。放慢自己的剑便是败,便是死,在这剑阵中,只有胜败,也只有生死。
然而,后背的伤让他不能从容发力,左臂的伤让他不能保持身体完美的平衡。他的剑,终究因为伤势,因为疼痛,慢了。
剑慢了,身体也慢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的剑慢了,别人的剑便快了。
左季渐渐无法进攻,只得防守,剑阵共有十八阵,这才不过一半,靠防守如何得胜?
左季还是要进攻,他一剑刺出,未能伤及别人,却暴露了自己的破绽。一剑,他又挨了一剑。
江湖滔滔,长堤但崩溃一处,便不可自保。
左季身受一剑,章法渐乱,布阵的北斗卫们如何能放过如此机会。
一剑接连一剑,左季避左难避右,防前难防后,紧接着又挨两剑。
左季只觉持剑的右手略有发抖了,他只觉自己要输。
输,此刻已经成了必然,已经成了定局。左季此刻的伤势不能不谓之重,相比之下,他的对手亦不可不谓之强。
败,只是时间问题。
生,还是死?
已经握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