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道:“罪过,罪过。”
李敏道:“这件事,远非大哥之事那么简单了。”
尼姑摇头不语。
李敏道:“李敏还有一件事有求大嫂。”
尼姑道:“你说吧。”
李敏道:“有个妇人,我本将她安顿在我的府中。如今,我要在江湖上走一走,想留她在这里住些时日。也听听佛音,缓缓丧子之痛。”
尼姑点点头。
李敏起身欲走,尼姑道:“四叔,喝了茶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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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州城,三阳堂。
沈妨正在为张问农捶背,张问农闭目养神,悠然自得的给沈妨讲着医术医理。
张不休在前堂问诊,三阳堂人来人往依旧,门前车水马龙,堂内摩肩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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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府,一青年人拜见司马无力。递上司马空的亲笔书信。
青年人转身离去,没有过多的话,没有过多的动作与眼神。
司马无力读罢信,起身步出房屋,往后院闲步。后院之中,他的妻子孟氏正与司马绵说话。
司马绵此刻,早已把司马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孟氏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了。
司马无力远远的看着孟氏与司马绵欢声笑语之态,看了三五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转身回去了。
司马无力回到屋子里,拿出来一个盆来,把司马空那封信在盆内焚烧掉,又把灰散落在院子里。
接着又去后院找孟氏与司马绵。
后院,司马绵问孟氏道:“不知他们找到独目苍狼没有,怎么过年也没有回来看我?”
孟氏道:“鱼儿离不开水,你又着急什么呢?”
司马无力冲着孟氏摆摆手,孟氏道:“老头子找我,我去看看。”
司马绵把孟氏扶起来,孟氏走到司马无力身边。
孟氏道:“你有什么事?我正跟绵闺女说话呢!”
司马无力道:“绵闺女真是个命苦之人。”
孟氏问道:“怎么了。”
司马无力在孟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孟氏道:“这是空儿写来的信?”
司马无力道:“贾羽的人送来的。”
孟氏道:“信呢?”
司马无力道:“烧了。”
孟氏道:“你要不去劝一劝霍老爷子,何必这样呢?一个年幼无知的姑娘,何况跟他孙子一起长大,也是有感情的。刚刚还在念叨他孙子呢!何必要把仇恨放在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身上呢?老头子,你去劝劝霍老爷子吧?”
司马无力道:“劝?他早已经被仇恨二字冲坏了脑子,上了年岁,时日渐少,他认准的不会再改了。”
孟氏转身,道:“你们去做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孟氏又走回司马绵身边,司马绵扶着孟氏坐下。
孟氏道:“这个老头子,整天有事没事的得给我说,好像这个家是我做主似的?”
司马绵道:“这是您二老恩爱。”
孟氏道:“还恩爱,跟谁学的呀?我看呀,你这是在府里住久了,憋的慌了吧。这里毕竟不如山里面快活。”
司马绵道:“是没有山里面随意,想做啥做啥。”
孟氏道:“不如你跟着老头子出去耍耍吧,他过两天要出去办点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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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跨上踏云马,直奔何宏住处而去。李春在李府听差多年,李敏一直便知晓何宏的住处,也曾暗暗资助过他。
他送去尼姑庵的那妇人,乃是外地之人,带着一个差不多与李瑞虎同岁的儿子,路过李府所在之地。本已经离开了李府许多路途。一天夜里妇人怀抱着儿子在一城隍庙过夜,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只觉后颈疼痛,不见儿子。
左寻右找不见,也不知如何,又寻到了李府,遇见了李敏。而此刻,李府早在几天前就被大火烧点半边。
李敏是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这其中蹊跷。而他也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与那妇人正可谓同病相怜……
李敏回忆着这些事情,把胯下的踏云马催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