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正被押送去议事厅之后,议事厅内又恢复了寂静,鸦雀无声。
沈三道:“我北斗卫中出了这种内奸,是吴水的过失。而今吴水昏迷未醒,我已请了三阳堂张先生前来问诊,这一节便等吴水醒了之后再说。梁长老,如此可合规矩?”
梁沽一点头,道:“合规矩。不知公子与吴统领情况可有好转?我今日听说,确实为他二人担心啊。”
沈三道:“梁长老也算是看着沈狂这小子长起来的。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如今他与吴统领卧在后院,一会儿诸位可随我一同看上一看。日后也好留心,莫中了此等暗器。”
梁沽道:“一会儿,诸位都去。”
众人皆随声附和,皆言去看。
沈三道:“他二人之事是小,今日我北斗卫中出了内奸,再算上那戴斯,不可不让我心惊胆颤啊。”
议事厅内又出现了鸦雀无声的寂静。
沈三一转头,看向樊浩,问道:“樊堂主,你东沙堂中,可有内奸?”
一句话,问出樊浩一头汗,樊浩忙起身,道:“属下。”樊浩说出“属下”二字后顿了好久,又道:“属下不知。”说出“属下不知”四个字后,立刻又道:“属下归去后,一定彻查,彻查!”
沈三道:“坐,坐。”
樊浩慢慢坐会座位上。
沈三又问鲁志道:“鲁堂主,你那西沙堂呢?”
鲁志也慌忙起身,道:“属下亦不敢断言,归去之后,亦彻查之。”
沈三点点头,道:“坐。”
依次又同样问了渭水堂鞠云凤,南雁堂曾元胜,韩晋堂罗秉生。这三人的回答同样是两个要点——一为不知,二道彻查。
沈三道:“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帮中若是内奸横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等还怎可活的安稳?诸位说是也不是?”
诸人皆言如是。
沈三又道:“常言还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诸位长老,堂主,副堂主,各处管事,这句话对也不对?北斗帮这牢,该不该补?”
诸人皆道“该补”。
范修于此时道:“帮主何以言我北斗帮牢破?”
沈三道:“破与不破我不知,然我的羊丢了,确是实实在在的事。检查检查,总是应该的吧?”
范修不再搭话。
沈三又问鲁志道:“鲁堂主,我问你,樊堂主是不是内奸?”
这一句话,让鲁志额头之上的汗水比方才樊浩头上还多。鲁志起身道:“樊堂主是不是内奸我不知,樊堂主为我北斗帮曾立下汗马功劳,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沈三点点头,又道:“他不是内奸,你鲁志鲁堂主是不是?”
鲁志额头上的汗水还未消,让沈三如此一问,自然更是心惊肉跳,额头之上的汗水,又冒了出来。
鲁志道:“愿帮主明察!”
沈三道:“坐,坐。我不过是问问罢了。你们都是一堂之主,哪里能是内奸呢?但是我还是担心啊,毕竟戴斯也是一堂堂主,想当初要不是马烈马镖头救我,我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沈三说完,见鲁志还未坐下,又摆摆手,道:“坐吧,鲁堂主,莫将我这两句话放在心上。”
鲁志慢吞吞,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