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汪志安道:“还有一件事,那乔县的胡万里跟余慕迟见了面,相谈甚欢,只是还不知谈了些什么?”
霍伤听见这句话,忽然站起身来,又将已经放下的温汤端在手中,迈开腿走了两步,喝了两三口汤,一转身又两步走回来,将汤碗再次放下,道:“遭雨拾雨伞,口渴遇茶棚。哈哈。”
韦哲俊道:“师公,此话怎讲?”
霍伤道:“此话怎讲?志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汪志安道:“愿听师公教诲。”
霍伤道:“一年之前,我下山开了杀戒。杀了几个人,多少有几分图一时痛快,而今报应来了啊。沈三已经察觉到我这里了,你说他放了戴斯出来,为了什么?肯定是为了找老夫的巢,何况那沈隆如今已经找到了。而今要跟沈三明面上斗,我还没准备好,咱们势力也不够。何况,为师公的还有一份私心啊。”
韦哲俊开口想问私心是什么,话到嘴边却忍住了,开口道:“那该怎么办?”
霍伤道:“十年前,我便想着,让小泽子杀了沈三,为此,我练了小泽子近十年,然而,沈三经历多少生死之斗?小泽子今日虽多少有点真本事,剑斗沈三,还是难!”
韦哲俊道:“我们兄弟三个,为杀沈三,皆不惧死。”
霍伤点点头,道:“我懂,我懂你们师兄弟三个,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吗?所以说,这是我的私心啊!”
汪志安道:“子报父仇,地义天经。师公吩咐接下来怎么办吧?”
霍伤道:“我本来也无甚办法,如今沈三势大,万一找来,只怕功亏一篑,小泽子杀他,最少还需两三年。今日你说到余慕迟,依我看,把沈三引到余慕迟哪里去,你们看如何。”
汪志安道:“口渴遇茶棚,正好,送份大礼给余慕迟。”
霍伤道:“哲俊,你觉着呢?”
韦哲俊道:“徒孙只知道听令,师公、师兄怎么定,咱就怎么干。”
霍伤道:“好,那便将沈隆送给余慕迟了。”
司马空站在一边不说话,也没人问他。
韦哲俊道:“这天这么热,那沈隆已经死了快一日了,送到余慕迟哪里,早臭了。”
霍伤点点头,道:“不是左手剑杀的吗?”
韦哲俊道:“我是用的蔡图的左手剑。”
霍伤道:“那边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吧,越烂越好,你的左手剑火候还是不到的,烂的越狠,沈三越难查。”
汪志安道:“那不如抛进太河(第70章有讲过,此河连接卧牛河,卧牛河通南鄂)。”
韦哲俊道:“那太河在下游,怎么能飘进南鄂?”
汪志安道:“那便不漂呗。”
韦哲俊道:“这……”
霍伤道:“我看可以,志安你去吧。如今便定了,仅仅把沈隆丢进太河,其他的什么也不干。一手左手剑,足够了,多了反而不好。”
汪志安道:“明白。”
霍伤道:“哲俊,你去幽谷,把你师伯那柄剑带回来。”
韦哲俊道:“哪一柄?”
汪志安踢了一脚韦哲俊,道:“回头我告诉你。”
韦哲俊忽然明白什么似的,退了一步,低了低头。
霍伤道:“换换吧,哲俊,你去把沈隆抛了,志安你去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