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忽然站起身来,到崔洪面前,道:“崔将军你既然知道,便要给我个说法。”
崔洪哈哈一下,道:“殿下息怒,息怒。还请坐下,容某细说。当日那人所骑乃我营中马,所用乃我营中枪。”
左贤王道:“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洪道:“马是我营中马,枪是我营中枪。不过,这人却不是我营中人。”
崔洪走到左贤王面前,道:“这个人吧,实话讲,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的贼徒,倒会几手功夫。便是那日,他闯进我营来,使了计谋,抢了战马,夺了长枪,冲到左贤王哪里去。崔某因此才率人追他,这么一来,左贤王你才看见的我。我呢,当时也想上前跟左贤王你解释解释,说说明白,只是当时的情况,左贤王你也知道,我披甲持锐的,恐怕左贤王误会,因此未敢近前。这几日,我心中也时时挂念,这不,正命下手去备礼物,准备到你左贤王哪里看上一看,解释解释。”
左贤王站起身来,在崔洪的大帐中转了两步,道:“崔将军,你怎么这么一说,那汉子在你这里就是贼徒?那咱们几条好汉子的命,便没了?我不管,他是你汉人,你得给我个说法。”
崔洪道:“那能,哪能?王副将。”
崔洪把他的副将唤到身边,耳语了两句。
又对左贤王道:“这恶徒,不光到你左贤王哪里去捣乱,说到底,他也抢了我的战马。我已将他拿了,正准备一道送去左贤王哪里,如今倒是省事了,请,咱们出帐去,我已让副将将那人绑来。”
崔洪说罢,出了军帐,左贤王也跟着出了去。
不一会儿,王副将押来一个人,正是孙牧也。
王副将将孙牧绑在营中一园柱之上。
崔洪道:“左贤王,你去看看,是这人不是?”
左贤王走到孙牧面前,一手抓住孙牧的头发,仔细的看了一眼,道:“正是这个人。”
崔洪道:“那贼人,我问你,姓甚名谁?缘何抢我战马?缘何乱杀胡人?”
孙牧道:“姓孙名高。听说那胡人的马快刀快,想试一试尔!”
崔洪道:“你岂不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如今抢我马匹的事先放一放,你杀了人,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你说怎么办?”
孙牧道:“阶下囚徒,又有何好说?”
崔洪道:“好!取刀来!”
乃有兵卒将刀奉上,崔洪拿起刀,送到左贤王面前,道:“杀人偿命,地义天经。左贤王,请!”
左贤王接过刀,道:“好!你崔将军是个爽快人,我要是不依你的话,反而显得我小气了。”
左贤王摸摸刀,走到孙牧面前,道:“孙高?你倒算个汉子,你还有啥话要说吗?”
孙牧抬头不语。
左贤王冷笑一声,便将大刀举起。
一眨眼,便要抡下。
便在此刻,王副将忽然大喝一声。
“且慢!”
一柄长枪挑开了左贤王的大刀。
左贤王毫无防备,吃了一惊。
崔洪也面带惊色,喝问道:“王副将,你做什么?”
王副将单膝下跪,道:“将军容禀,方才探马来报,左贤王兵马正在调动,大有袭我后营之举,且忽而汗部也有出动。”
崔洪道:“左贤王,当真如此吗?”
左贤王道:“你让我杀了这人,给我个说法,自然不会动兵的。”
崔洪道:“你来时已带了兵,我对你以礼相待。如今你兵马有动,我身系着边关的安危。来人,委屈了,左贤王。来人,绑了!”
王副将道:“将军,绑谁?”
崔洪道:“自然是请左贤王营中坐一会,我去会会他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