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子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白衣，站在雪地之中，如同雪中精灵，云中仙子。

不知为何，方季玄一见到此女子，就觉得十分眼熟，好像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

他脱口而出：“姑娘，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令方季玄没想到的是，这名女子竟然也脱口而出，同他一同说出了这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两人全都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如同老友。

女子微笑着问道：“这么晚了，你在河边做什么？”

方季玄称赞说：“我是被笛声吸引而来，你的笛声真好听。”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女子轻声说道。

“我名为玄公子，请问姑娘芳名？”

“我叫安如月。”

方季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安如月，真是个好名字。方季玄此时看着面前的安如月，心中却突然生出了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他觉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如此的惬意，如此的安稳，安如月仿佛一溪清泉，缓缓细流，沁入心田；又如冬夜烛火，明亮温暖，照亮脸庞，柔意沾身。

“安如月……”方季玄仔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安静娴熟，空灵如月，真是名如其人。”

安如月脸色微红，她看着面前叫做玄公子的少年，没说话。自从见到方季玄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感觉，仿佛两人很久以前就见过面，也许数年前，也许前世间。方季玄七尺开外，身材匀称，面庞清秀，此时身穿一件白色长衫，在雪中站立，仿佛与这雪地融为一体，令安如月心动不已。她的心砰砰直跳，一只手握着竹笛，另一只手突然不知道放在何处才好。看着方季玄，她心中生出一丝紧张，好像自己怎么做都不够好。她又感到强烈的踏实感，面前的这个男子仿佛山一般雄壮、海一般宽广、雪一般淡薄、云一般飘渺。

这时候，安如月在心中问自己：如月，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可不是这般模样？你为何在这玄公子面前如此紧张？他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啊，难道……难道……你对他一见钟情？

这正是：

深夜竹林外，白雪溪流旁。

松柏有坚意，微风拂叶廊。

玉天初现情，如月心思量。

但有前世愿，切惜今生芳。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