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就连他的手机掉在地上他都没有注意到。也幸好他的手机是洛基亚的,否则换成是苹果的,早就不能用了。
妇人刚刚才帮老爷子洗漱好,就听到男人在外面大叫,连忙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到丈夫面如死灰,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陆思听到妻子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他没有回答妻子的疑问,只是弯下腰默默地把掉在地上的洛基亚手机捡了起来。陌生的声音又再次传了出来,“陆先生,您还在吗?没有什么事吧!”
陆思扯了扯嘴角,带着悲,“我,还在,也,没事。”
手机里立即传来仿佛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
陆思觉得现在自己有没有事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儿,那个掌上明珠现在怎么样了,“我女儿,小洁,陆洁,她现在怎么样了?”
陆思在等待着那个‘乌鸦’的消息,他的心里百味掺杂,他希望听到女儿没事的消息,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对他来说,心肝宝贝被人**玩弄已经足够让他肝肠寸断,心碎欲裂,至于那个人死去,甚至被人残忍的分尸,陆思他一点都不敢往下想,他不知道他听了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事来。
‘乌鸦’没有发出凄凉的叫声,反倒模仿着喜鹊的声音,“您的女儿没什么事,您不要担心。”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陆思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没有再听‘乌鸦’说下去,把电话挂了。他回过神一看,妇人就站在他的身旁,似乎也在听着电话。
“小洁出什么事了?”电话的声音毕竟有些小,传过来的声音隐隐约约,妇人听不大清。
陆思掩不住悲苦的神情,小声地回道:“小洁······小洁,她被人**了。”
女人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她已经预料到女儿铁定出了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种事,她忍不住地大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就这样的发生呢?
男人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父亲的房间,又把右手的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女人见状,明白过来,随着也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接着小声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到警察局里把小洁给带回来安慰安慰她。唉,也不知道小洁身体上、心里上受到创伤严不严重。再其次是要看看警察有没有逮到那个兔崽子,这个我刚刚忘记问了。你,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走。”
女人嗯了声。把围裙卸了下来,也不换身衣服就准备走了。
男人把钱包拿好,强耐着悲伤冲着老爷子的屋里喊道:“爸,我跟小娟临时有事,要是小明回来了,跟他说一声,饭菜都在厨房里,让他上学别迟到,在学校里把心放静下来,好好学习,还有路上要小心车辆。”
老爷子在房间里嗯了一声,又诧异地问道:“小思子,你今天的声音不大对啊,是不是病了?”
男人听了,含着泪回道:“哪有,爸,您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
女人用手捅了捅男人,陆思点点头,又喊:“爸,我走了。”
两个人一走到外面,看着天空,感受着四周,就觉得寒风阵阵,衣服是少了,毕竟身上没有貂毛的大衣,可两人都没有回去再加一件。再加一件也没有用啊,天太冷了。
离他们家不远就是去光明区警察局的公交车站,一般是15分钟一趟,首次开车的时间是6:30。车站竟没有人,就陆思二人。
陆思同妇人站在车站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公交车也还没来,估计是刚刚开走了。妇人的衣服稍稍有些单薄,她那娇小的身子在寒风中不住的打着冷颤。陆思要好一点,他除了里面的衬衣,外面还套着一件不值钱的西服。见妻子在颤抖,陆思就脱下了西服把它套在妇人廋弱的身上。又担心妇人的身体不能暖和起来,他又把妻子搂在怀里,靠着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将寒风挡在他的身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公交车还是没来,风越挂越大了。这样的天不会下雪。雪,那样洁白,那样神圣的生灵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方,为这样的地方披上一层保护伞?
仿佛有人在留念,仿佛有人在痛恨,仿佛有人在诅咒,近二十年了,启明市,华国,乃至总个世界也没有下过雪啊!也许雪的主人还在睡着没有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