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程戈不禁望了望别处,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因为史如歌说话太直接了。
只是,他也因此更加相信史如歌。
鹤千行依然半信半疑。因为他对龚家父子,印象一直挺好。龚家富可敌国,独霸一方。然而这么多年,他们并未为富不仁,欺善凌弱。相反,他们乐善好施,广交朋友。
听着史如歌的话,唐钰莹清丽秀雅的动人容颜,好像绽开的白兰花,写满盈盈笑意。她声音极甜极清告诉鹤千行,“道长,我相信如歌。她不会撒谎,不会随便说别人不是的。”
鹤千行没有回应唐钰莹,因为他正在回忆。他的心里也相信了史如歌,所以他在回忆近些年龚家父子的异常之举。
见唐钰莹维护自己,史如歌圆圆的小脸蛋又变得跟苹果似的。她冲唐钰莹甜甜一笑,略张的小嘴内,露出几颗整齐的小白牙。
史乘桴也完全相信史如歌。若龚家跟天一教不是一伙的,当初九天神弓,又怎会落到庄罹手中?
此时史乘桴还深吸一口气,再对众人说:“你们继续讨论吧,我先去会会龚子期。”
当史乘桴提步欲走时,程戈忽然提醒他说:“师父,我老早就怀疑龚家了,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至于现在,如歌的话就是证据。待会儿您见到龚子期,说话务必小心谨慎。现在我们在忙什么,绝对不能被他知道……他们龚家勾结天一教,您也假装不知……”
史乘桴望眼程戈,点了下头。
待史乘桴走后,程戈又宣告众人说:“今天我们不讨论了,到此为止。万一那姓龚的自己走过来,正巧就被他听到了……”
唐钰莹和史如歌又互视一眼,一个明眸含笑、一个笑靥如花。然后,史如歌还走到唐钰莹身边,牵起她的手,催促她说:“钰莹钰莹,我们回去吧。既然不讨论了,那我们回房讨论我们的秘密……”
唐钰莹又轻轻点头,重声欢快应说:“好的!”
自从有了唐钰莹,史如歌都不怎么搭理程戈了。现在,她牵着唐钰莹走,经过程戈身旁时都懒得瞥他一眼。
唐钰莹倒是望了程戈一眼,而后她的脸上再次露出微笑。不同的是,这一回她的微笑,温馨且腼腆。
当她们走远一点了,程戈张望着她们的背影,冷傲抹唇,深深鄙夷说:“ca,两个小女孩居然能玩得这么好,纯然把我当空气……”
说完之后,他再看向鹤千行。鹤千行还在思忖什么,程戈不禁打断他,说:“道长,我们也去东面正大堂,去会会龚子期吧。”
鹤千行很快回过神来,冲程戈点了下头,说:“好!”
东面正大堂内,史乘桴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龚子期和许芝兰,分别坐在主客和次客的位置上。
龚子期一脸惭愧的表情,甚是礼貌温和,再次轻声对史乘桴说,“史叔叔,弄丢了九天神弓,我们龚家实感抱歉。不过请您放心,就算我们拼尽全力,也一定尽快把它找回来。到时候再双手奉还给您……”
史乘桴一边低头喝茶、一边心有所思,都没怎么看龚子期。因为他不是傻子,他一下子便看明白了。这一回,龚子期乃打着九天神弓的幌子,刻意过来他泉池山庄,为天一教探风。
待喝完那杯茶后,史乘桴才放下茶杯,目光疲倦的看着龚子期,说:“龚贤侄,不必找了。九天神弓,早就已经回到了泉池山庄。”
史乘桴也不隐瞒龚子期。因为他知道,龚子期心中清楚得很。毕竟那天晚上,史如歌还拿九天神弓,射伤了溥侵。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九天神弓是何时……”龚子期又假装迷糊,皱眉询问史乘桴。
史乘桴懒得跟他多讲,又摆了摆手,道:“这个说来话长。龚贤侄,改日我再告诉你吧。”
霎时,龚子期俊逸的面容如沐春风,又很是谦和的冲史乘桴点头。
此时此刻,龚子期并不觉得史乘桴对他的态度较从前有所改变。
“对了史叔叔,如歌妹妹近来可好?”他又询问史乘桴。
因为龚子期问起了史如歌,史乘桴又不禁凝视他,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她挺好的。多谢龚贤侄还记得她。”
龚子期又摇头一笑,说:“上次在川州城,我们碰巧遇到了她跟程兄弟……可惜的是,我们都没有来得及聊上几句,她跟程兄弟又匆匆离开了……”
这会儿,史乘桴也浅笑着说:“我那女儿生性顽劣,之前她跟程戈出去了,我都不知道。”
龚子期愈笑愈好,说:“那如歌妹妹现在在家吧?史叔叔,我真想见见她。记得十年前,我跟她还有程兄弟,可是很玩得来的……”
“见她?这……”史乘桴的神色忽然变得有点为难。因为他清楚,史如歌肯定不想见到龚子期。
如此,龚子期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极其诡谲、极其狡黠。突然间,他还长叹一口气,再问史乘桴说:“怎么啦史叔叔?是如歌妹妹依然没有回家?还是她不方便见客?唉,来这里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个谣言,它影响了如歌妹妹名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