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史如歌还在生气,易浊风又觉想笑。他也不追问她了,绕过她后迈到唐钰莹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见易浊风真找唐钰莹有事情,史如歌又还是扭头,柳眉浅蹙凝望他,好奇询问,“你找钰莹干什么?”
因为敲了一阵门,可是房间里头无人回应,所以易浊风也很快判断,此时唐钰莹不在。
于是他又望向史如歌,再抬起左手,将手心的一只冰蚕摆在史如歌眼前,说:“这个麻烦交给唐姑娘。”
冰蚕隔着一块蓝色的布料,躺在他的手心。乃他中午回房间时,无意间在他床榻上发现的。
这一种冰蚕,他一看便知,性至阴,有剧毒,丝极韧,刀剑不可断。
顿时,史如歌的目光慢慢从他脸上移到他手心,注视着那只冰蚕,脖子一愣,一脸狐疑。
“这种虫子?你哪儿来的?又让我拿给钰莹干嘛?”她再次连番询问易浊风。问的时候还立马伸手,准备直接去拎这只冰蚕。
见此,易浊风又赶紧将它一收,不让史如歌触碰,冷道:“算了,我自己给她。”在他看来,史如歌实在是太笨了,包含剧毒的东西,随便就伸手去拎。
史如歌不明所以,又压抑着内心的忿气,郁闷的歪了歪脑袋。
易浊风也懒得跟她多说,轻盈提步,打算去其他地方找唐钰莹。唐钰莹是医师,对于这种包含剧毒的冰蚕,他知道唐钰莹一定知道它产自哪里,然后又为何出现在他床榻上。
史如歌见易浊风急着离开,一副不太愿意理会她的样子,她又连忙询问:“喂,你去哪儿?”
易浊风稍稍停下脚步,背向她站着,面无表情说:“找唐姑娘。”说完之后他又提步。
史如歌又急说:“我跟你一起去找她,正好我也要找她!而且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无聊死了!”
易浊风再次慢悠悠停步,剑眉微拧,心中思忖了片刻。
“随便你。”最后他说,完全不反对史如歌跟他一起。
史如歌终于有点高兴,咧嘴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而可爱的小牙齿。至此,她对易浊风的态度也变了,没那么生气了,扶了扶他的手臂,好声讲述,“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下我的弓。”
易浊风轻轻点头,安然站在那里等她。每次史如歌离开房间,都会带上她的九天神弓,这一点易浊风早就发现了。
船舶行驶愈接近海洋中心,海上风浪便显得愈大。此时此刻,船上各处也没有其他人影,环境显得那么悄寂、那么冷清。
易浊风和史如歌从四楼走到三楼,一前一后。走着走着,易浊风忽然再问史如歌,“唐姑娘大致在哪儿?你不知道吗?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原本史如歌还扭头张望着远处海面的风景,现在易浊风问她她才收回目光,动脑子想了一下,说:“她跟程戈一起,好像在北面船头吧!”
“那我们直接往那儿去。”易浊风又果断说。
史如歌点了下头,又应着他,“好!”因为易浊风走得比较快,突然间便走到了她前面两三步开外,所以应完之后她的步子改为小跑,匆匆去追易浊风。
然而,她刚跑开一步,被她所踩的脚下那块木地板竟然坍塌了。
“啊……”史如歌轻声惊叫一句,身子自然也因为失重往下方跌去。
稍稍走在前面的易浊风听到动静脸色转瞬大变,他即刻回头伸手去拉史如歌。
不料,当他伸手之后,他脚下的地板也随之坍塌。
“砰”的一声。
他们两人一同跌了下去。
也就在他们两人一起消失不见后,原本已经坍塌的木地板又急速闭合,看上去完美无缝。随后,龚子期颀长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拐角处,冰冷的薄唇越扬越高。
他就站在那里,心中得意的想:“哼,易浊风啊易浊风,你不是一直想跟史如歌在一起吗?今天我成全你的心愿!那个无底洞,就是你跟史如歌的洞房……等你们死了,你们也不会寂寞……找到那株仙葩草后,我再送程戈下去陪你们……”
当龚子期狡笑着转身、打算回房去时,突然雨婆鬼魅般的身形急速闪现在他面前。
乍时,龚子期吓得脸色变白,表情跟着凝敛。
稍稍调整状态后,他再虚声而结巴跟雨婆打着招呼,“雨……雨婆……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