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史如歌史姑娘?泉池山庄史乘桴的女儿?”忽然,一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当史如歌回头张望时,说话人黑祭正好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昨天史如歌便听唐钰莹说了,这艘船上,现在多了一个人。一个以海为家、手上沾满鲜血、好像妖魔的人,别人称呼为黑祭。
尽管对黑祭没有好印象,可是史如歌并不害怕他。她抬眸望着黑祭,抿了下唇说,“我是,是史如歌。请问鸟儿的尸体,是不是被你弄走了?”
她看黑祭起这么早,而船上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所以她如此猜测。
停下脚步后黑祭左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直接回答她,“不是。我没有弄走它的尸体。当然了,我知道是谁弄走了它的尸体。”
“谁?”史如歌又连忙问,柳叶眉凝蹙得更紧,大眼睛定定的盯着他。
黑祭还是很直接,不拐外抹角,说:“易浊风。”
“他?难怪了……”史如歌又失语念叨着、思忖着。她想:昨天易浊风的绝情钉又发作了,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去看看他。同时我也要弄清楚,他拿鸟儿的尸体做什么。
黑祭也一直紧盯着她,注意着她。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黑祭也完全猜到了。
回过神来后,史如歌又礼貌对黑祭说:“这里风大,我先进去了。失陪。”说完之后她轻盈提步而走,都不等黑祭再点头应声。
见此,黑祭又刻意发出一句冷笑声,语气悠悠询问她,“史姑娘到底是关心鸟儿……还是关心某人?现在急着离开……其实也是为了去找某人吧?”
听到黑祭提出的怪异问题,史如歌又很快停下脚步。黑祭口中的某人,她也知道是指易浊风。
她背向他站着,想也不想回答,“我都关心啊。易浊风,他救过我好几次,我一直把他当朋友。只是不会深交。”
这会儿,黑祭冷笑声更大,感慨一般说:“当朋友?还不会深交?哼,这么无情的话,被他听到了,那得多伤心……”
“我这话无情?哪里无情?”史如歌又是满腹狐疑的神色,再次回头,盯着黑祭连声询问。
她还弄不明白,为什么黑祭要跟她说起她跟易浊风。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无情。她之所以不会跟易浊风深交,乃无奈于他们立场不同。她一直觉得,易浊风也是懂得她的心思的。于是他们的关系,也总是维持着那种恰到好处的状态,不深不浅、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黑祭又注视着史如歌的眼睛,注视了良久。通过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便看明白了。史如歌对待易浊风的那种情感,虽然暂且并未到达恋人那层次,却也超乎了朋友的简单。
而后,他再语重心长,提醒史如歌说:“欠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如果你不还,最后必然万劫不复。”
“欠人的东西?”史如歌又讶异不已,纤细的眉毛紧紧揪成一团,脑子里用力思考着。
黑祭又很是肯定的点了下头,但是没有再说话。
见此,史如歌又忍不住咧开小嘴,笑了一笑说:“哈,黑伯伯,你好奇怪……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会欠人东西?我从来都不会欠人东西,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黑祭的目光又变得就像血淋淋的刀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说:“你欠了情,易浊风的情,不是吗?”
“我?欠了他的情?怎么会?你越说越离谱了,不理你了……”史如歌又愣了一愣,微缩着脖子,生气加娇气说。说完之后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因为她全然不信,不信她欠了易浊风的情。
不料,黑祭那带着很重嘲笑的声音,又在她的身后响起,说:“史姑娘,你这就是无情,甚至冷血……易浊风因你受尽了绝情钉的折磨,你却选择藐视到底……”
顿时,史如歌单薄的身躯轻轻一颤,连心跳也在此刻变得缓慢。
再次回头,她潋滟清亮的桃眸中,蕴含极大的忿怒,大声质问,“你说什么?易浊风因我受尽了绝情钉的折磨?你从哪儿听说的?”
见史如歌这么震惊、这么激动,黑祭又微微挑眉,睥睨着她冷然反问,“怎么?你不知道?”他还以为史如歌知道,知道易浊风爱的人是她。却没有料到,史如歌一直误以为易浊风爱的是那个骆姝帘。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史如歌又凌乱摇头,虚声念叨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