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戈就一直凝望着史如歌,暂且没有说话。史如歌却没有刻意去望程戈,仿佛,她在生他的气。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是我?”史如歌又望眼唐钰莹、再望眼鹤千行,提醒他们说。
这一回,抢断唐钰莹话语的人便是程戈。程戈语带不满,吓唬史如歌说:“什么是你不是你?小丫头,这里风大,你快回屋去。吹风愈多,手腕愈合会变慢。”
史如歌才不听程戈的话,这会儿还恨恨瞪他一眼,一脸戾气说:“程戈,现在你不要说话!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而你一直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顿时,程戈也面露无奈之色,改而还变得好声好气,又问她说:“我有事情瞒着你?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说说哪类事情……”
史如歌脸上戾气更盛,还懒得看他了,又说:“你别狡辩了,刚才我都听到了。易浊风身中绝情钉,这与我有关,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
这下子,程戈是真的笑了。在他笑的时候,好似有春风从他面庞上拂过,他的模样那么俊逸、那么优美。
他又悠悠反问史如歌,“之前你问过我吗?而且这些事情,难道得由我主动去告诉你?谁规定的?”
一时间,史如歌自然又哽住了,接不上话了,咬了咬唇,满面阴郁。
如此,唐钰莹又盈盈一笑,再向史如歌迈近半步。她握住史如歌的双手,充当她跟程戈之间的和事佬,也好声哄慰说:“如歌,我们本以为你知道的。而且之前我们刻意不在你的面前提及,也是因为担心你受到来自易浊风的伤害。你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很在意的人,谁也不能跟你比。”
唐钰莹这样一番话语,确实令史如歌感到窝心许多。随之,她脸上戾气渐渐消散,还微低下头、咧开小嘴、强作笑颜。
不过,为了彻底解开心中的疑惑,过了一会后,她再向他们坦白说:“其实我的手腕,不是摔断的,而是被易浊风拧断的。他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叫骆姝帘的。所以我还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你们搞错了。他的所有事情,均跟我没有一丝联系,我也帮不上任何忙。”
程戈始终注视着史如歌,目光幽深复杂。当然了,那其中夹杂最多的情愫,乃他对史如歌的关心。此时史如歌主动坦白了自己的受伤原因,他也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早就猜到了。
之前史如歌努力撒谎替易浊风隐瞒,因此他也看出来了,史如歌其实也是喜欢易浊风的。史如歌的骨子里,想要保护易浊风。
于是,他也不打算再隐瞒她任何,压着心底莫名的一股酸涩,坦白告诉她说:“如歌,易浊风爱的人确实是你,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他不爱你,在天一教时便不会冒死维护你。那晚我跟师父去天一教救你,他本可以轻松杀了师父,但是他没有。也就是因为这些,溥侵才会在他身上弄个绝情钉。”
忽然间,史如歌的娇躯也摇晃着更加明显,好像就要倒下去了。
她又摇了下头,目光空洞无光,语气却很是有力说:“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爱我,又怎么会跟骆姝帘上床?怎么会拧断我的手?还有,在那个幻象空间时,他咬了我,吸我的血!”
如此一来,又听得鹤千行深沉一叹,他也直接告诉史如歌说:“如歌,程戈说的句句是真。易浊风吸你的血,这就是爱你的证明。因为只有你的血,才能够拿来控制他体内绝情钉的发作。甚至是,彻底解除绝情钉。”
史如歌还是摇头,表示不相信。见她精神恍惚,唐钰莹又连忙扶住她,开导她说:“如歌,不管他爱的人是不是你,我觉得你都暂且不要管了。对你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你自己的伤。而且现在你的身子很虚弱,你不宜去承受那些东西。”
史如歌没应唐钰莹,一动不动的站着,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此,程戈又对唐钰莹说:“钰莹,你带如歌回房间去吧。另外麻烦你,好好照顾一下她。当然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跟道长,再去一趟易浊风房间。”
唐钰莹又望向程戈,二话没说,点了下头,说:“好。”
当程戈和鹤千行离开这里后,史如歌仍旧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慢慢的,她相信了他们三人的话、相信了易浊风是爱她的。只是,她也因此变得更加难受,心口的感觉是那么的沉重。因为她觉得自己很难做到不去管易浊风,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羞辱她。想到有人因她而受苦,她还会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