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教,天绝殿,气氛庄严、肃穆、冷清。
原本站在殿上的溥侵,忽然转身坐于那张檀木龙椅上,询问着前方易浊风,“浊风,近来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多谢姑父记挂。”易浊风面无表情回答、微低着头。
“那就好!正好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溥侵又说。说完之后挥手示意大殿之下其他人退下。
“姑父要我做什么?”易浊风又问。他始终面不改色,语气也毫无起伏。
溥侵又笑了笑,远远睥睨着他,说:“在告诉你之前,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顿时,易浊风的眉心才微微一拧,虚声而略显紧张追问,“见谁?”
“见了就知道,跟我来。”溥侵起身,背手向着内殿走去。
宽敞雄伟的天绝宫,霸气外露,朱红色大门向两边威势的敞开。
溥侵引领着易浊风,踱步于宫内正径上。穿过这条路,便是溥侵卧房。
还隔着十来步远,便听得吱呀一声,不远处那张朱红色檀木大门被溥侵浑厚的内力推开。
房内四周虽然无一位守兵,但是那沉沉的死寂却惹得易浊风的内心升起一阵慌乱。他感到愈发不安,心想:溥侵这是要带他去见谁?什么样的人物溥侵才会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卧房?难道是……
想着想着,他的浓眉越蹙越紧。
溥侵跨过门槛,便朗声大笑道:“史师弟近日可好?在我这天绝宫待着可还适应?”
待溥侵入内之后,易浊风也跟着大步跨前。眼前的史乘桴正静闭双眼,盘膝坐于床榻上。他的身子一动也不动,面容也显得分外憔悴。易浊风一看便知,他是因为无法动弹才安然静坐的。
溥侵的问候并没有惊扰到史乘桴,他依然闭目养神。不过,他也略显吃力的挺了挺身躯,完全无视他们的到来。
溥侵怒得不动声色,撇唇冷然一笑后,瞥下身旁易浊风说:“浊风,让史庄主开口说话……”
易浊风又愣了片刻,而后才意会过来。对溥侵说了一声“是”之后,他一挥手,雄浑的一掌直击在史乘桴的胸口。
史乘桴顿觉胸口一阵沉痛,有一团恶寒的气体迅速窜入了他的五脏六腑。渐渐的,他变得越来越难受,万分难受。也因为难受,他剑眉倒立,似在与那一团气体剧烈抗争。
终于,他的真气敌不过那团气体,听得一轻微的破绽声后,他的身躯急速往前一仰。随之,大口鲜血自他嘴里喷出。而这时候,他也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捂住胸口,双目炯炯有神厉视前方的易浊风,说:“好阴毒的一掌!”
易浊风不应声,只是收回了掌势。溥侵却看着史乘桴,语气幽幽说:“史师弟不给我面子,我便让浊风出此下策……”
史乘桴愈发气不过,又恶哼一声说:“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溥侵又摇了下头,甚觉好笑说:“史师弟言重了,溥某怎会让你死?你我都快成为亲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