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程戈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
他的嘴边还说着责怪史如歌的话:“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怎么可以这样?她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听见程戈的自言自语,又有一丝诡谲而阴冷的笑意,自易浊风的唇边滑过。他又告诉程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况且,她也不会后悔。”
程戈再次回过神来,静下心神,凝望着他,说:“或许也是,因为她还爱着你。只是你了,你还爱她吗?她喜欢自由,在这里她能无拘无束吗?”
“不能,但是我会尽量的满足她。”易浊风说。
程戈又冷然一笑,反正此时他的心中交杂着许多种不好的情愫。无声一叹后,他忽然移开话题,一本正经询问易浊风,“对了,你引我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杀你。夺回你手中那株仙葩草。”易浊风又直言不讳说,整个人始终显得那么平静。
“杀我?哈哈……”程戈又刻意昂头,大笑了几声。只是笑着笑着,他脸上表情渐渐凝固,面容变得冷峻和阴沉。这也透露出了他心底的落寞,他猜到了此时是溥侵让易浊风过来杀他的。
他又微微叹息,再感慨一般说:“溥侵又怎会放过泉池山庄放过我?我家傻如歌,真是天真……”
听见程戈的感慨,易浊风浑身杀意更盛。他手中的承影剑,不知不觉间散溢着幽冷的蓝光,也将他原本白净的肤色映得乌蓝。
“程戈,你说得很对,溥侵从未想过要放过你。”蓦然,易浊风又说。说完之后他转身再视程戈,眼中凌厉的寒芒尽显!
只是如此情形,程戈也不害怕。易浊风准备跟他动手了,他的左手默默攥紧成拳,脸上却盈盈一笑,说:“可惜的是,他以及他的人,包括你在内,都杀不了我……”
因为程戈藐视的话语,不经意间,易浊风已然持剑,迅速向他攻去!
程戈见此,身形急剧一退,手中的赤霄剑顿如奔雷般,反袭身后来势汹汹的易浊风!
程戈的剑速也是如此之快猛,令易浊风有些局促,但是其脸上沉静的表情丝毫未变。
易浊风手中的承影剑轻轻颤动着,眼见程戈手中流转溢动的赤霄剑剑气在他身周越结越浓,几近将他围困,他又烦闷的瞑了瞑目,暗涌出了体内全部真气。
霎时,听的一声轻颤,它似从遥远的空间传来一番,凄诡得有如地狱幽冥在哭泣。
紧跟着,漫天的光芒笼罩着易浊风,他的全身都被渲染成幽蓝色。他眼中的杀意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盛,整个人好似一只喋血的幽魔!
再次撞见易浊风的眼眸,程戈的心中微微一紧,泼墨般的瞳孔也骤然收缩。因为他诧异不已,他本以为易浊风只是奉命杀他,现在看来并不是,易浊风自己也要杀他,不然现在易浊风不会如此狰狞。
“易浊风,你为何非杀我不可?”程戈又询问。他也发觉自己,愈发不了解易浊风的为人。
易浊风的面容呈现诡谲的幽蓝色。他慢声吐字,极其阴冷说:“因为师命。你安心的去吧。”
一时间,程戈清秀如远山的剑眉紧紧凝蹙,盯着他时目光中夹杂着更多的不解。不过他说话又是吊儿郎当的口吻,说:“那行。易浊风,溥侵的走狗,使出你的绝招吧!我有赤霄剑,你的承影剑再厉害,那也奈何不了我!”
易浊风又狞笑一下,抹唇回应他说:“你就嘴上功夫厉害而已。像你这种资质平平又不懂刻苦钻研的人,拿着赤霄剑,就等于拿着一把废铁。你再练十年功夫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现在我随时送你上路!”
“你!那好,就看看今天死的到底是谁!”程戈又被他气得怒涌上胸,倏然发出一声长嘶。
而这声长嘶,也宛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轰隆隆的炸开了。
易浊风见此微微一怔。他不知道那次武林大会,百川和尚已将其积蓄了二十年的内力全部传输给了程戈,以致现在程戈的内功浩淼无涯、雄厚无比,较之他毫无不及。
周遭的空气剧烈抖动着,恍如泰山压顶,强大得将要击碎他的心脏!他更加用力,手中的承影剑却迟迟徘徊在程戈的胸前三尺处,难以刺入其内!
程戈手中的赤霄剑,也如一条凶猛的蛟龙。它长得血盆大口,一点又一点朝易浊风逼近!
突然间,易浊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程戈仍旧在盯着他,他举掌挥出,正向着程戈的身体袭去!
他的这一击厉害无比,好似倾注了他全部的内力。
程戈并没有料到易浊风除了用剑还会用掌。他定了定神,果断回之一掌。他的掌势也如同汹涌的波浪,但是却不足以将易浊风的那一掌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