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临大惊:“他想要杀我?”他立刻提高警惕,做好一击必杀的准备,碧霞山庄的护卫平时没少接受夏东涯的教导,皆有武艺在身,柳君临知道自己不是这两名护卫的对手,但他也不想就这么被杀。
也就在这时,另一名护卫阻止,说道:“大年夜的,打打杀杀,你不怕沾染晦气倒霉一辈子啊?而且,这家伙也只是一个饿极了的小乞丐,并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的人,你能下得了手?现在附近乡镇的名流绅士都来了,要是我们把他杀了,被人知道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碧霞山庄?”
先前的那名护卫一愣,把刀入鞘,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去禀告庄主?”
后说话的那名护卫道:“你傻啊,要是禀告庄主,庄主当面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我们防护不严,让人混进来却是事实,要是庄主事后追究起来,我们肯定难逃责罚。”
第一名护卫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第二名护卫道:“直接赶出去得了。”
第一名护卫点点头,说道:“嗯!言之有理。”旋即,对柳君临喝道:“小子,今天本大爷心情好。快滚吧。下次要是再来,那本大爷的刀可就不客气了。”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柳君临连忙道谢,然后推开后院大门,逃似的出去了。他逃出了门,遁入黑暗,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刚才好险。
碧霞山庄依山而建,出了后院便是茫茫大山,柳君临并未进山,此时,夜已黑,他若进山,山间道路难走不说,而且,要是碰见了山间野兽,那绝对是很危险的。
他沿着山庄外围小心翼翼的行走,要是碰到巡查的人,就远远的避开,就这样,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到了山庄的正门。从正门大道远离山庄。
只是,夜色茫茫,视线微弱,道路也不太好走。柳君临借着星微月光,一路不停的奔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他也没走出数里。而且,整个人就累的气踹吁吁,但他仍是咬紧牙,脚步不停,他知道这里还是碧霞山庄的范围,要是夏东涯发现他逃了,肯定派人来追,那他被抓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他必须要逃远点。
又是大半个时辰之后,柳君临到了一个小村子上,停下了脚步,他实在是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粗踹着气,心想:“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不过,我一口气大概跑出了十余里,夏东涯现在就算知道我逃跑了,他不知道我跑的方向,短时间内,他休想追上我。我现在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赶路。”
村子不大,并没有什么客栈,不过,就算有客栈,他也不可能去住,因为,住了客栈,暴露行迹,被夏东涯找到的可能非常的大。他就在村头找到了一个农家用的草棚,准备在这里住一晚。
柳君临躺在草堆上,心中叹道:“我现在是逃出碧霞山庄了,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对了,我还是先回无极剑派吧。夏东涯既然对我有所图谋,那他之前对我的一番言语估计也是编出来的。人俊也极有可能还在无极剑派。”旋即,他又有些茫然:“可是,齐之顺摆明了是在难为我,不想教我武功。他的那个侄子齐玄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若学不到武功,那以后还不天天被他欺负?而且,而且,那一晚要杀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齐之顺。虽然那时我迷迷糊糊,没有听出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无极剑派的祖师祠堂,除了齐之顺外,其他弟子根本不能随意进入。”
只是,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
他的思绪有些渺茫,过了良久,才道:“算了,齐之顺既然不当我是徒弟,那我也不当他是我师父了。我先回无极剑派看看人俊,然后,我就浪迹天涯,以前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总算是会点武技在身,总不至于饿死街头吧。”
这么想着,他的愁绪一下子清明了许多,但一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心中总是难受。
柳君临排除愁绪,闭目休息,只是,他躺在草堆上,觉得浑身难受,挺不舒服的。心中忍不住苦笑:“难怪人家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碧霞山庄几个月,被夏东涯好吃好喝照顾着,现在都有点过不惯这种睡草房的日子了。”
夜已深,晚上霜雾很重,柳君临虽然穿着厚衣,又有冬暖夏凉的金缕仙衣,但这草房并不避风,他还是感到有点冷。
没办法,只能把枯草往自己身上堆,还好天寒地冻,枯草中也没有什么蛇鼠虫蚁。
过了良久,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公鸡啼鸣,柳君临被惊醒。走出草屋,到了外面小溪边洗了洗脸,冬天的小溪冒着白雾,柳君临暗道:“大自然真是千奇百怪,明明是大冬天,但小溪水面却冒着白雾,水也是温的。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洗完脸之后,他转身往村子里走去,他现在要弄点吃的。只是,当他在这个不大的村子转了一圈之后,忍不住苦笑。今天是大年初一,本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很多店铺都是不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