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阴柔男子被关秋一脚踹出一米多远,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承重墙了,双腿猛的一发力,就像十根脚趾插进泥土里一样,硬生生的停下了,随后拍拍胸口不存在的灰尘,大踏步朝关秋走来。
关秋心里凛然,他刚刚那一脚就像踢在铁板上一样,脚都震得发麻。
与此同时,旁边女人见关秋悍然出手,娇喝一声,擒拿手蜿蜒而上,抓向关秋胳膊,同时一股劲风自下而上朝他胸口踹来。
关秋猛力挣脱了女人双臂纠缠,身体往后退去,不过到底没能摆脱下面的秀腿,同样也是被踹了一脚。
紧跟着走过来的阴柔男子,一个垫步冲刺、腾空而起后右腿如铁柱般横扫向他的头颅,劲风扑面,威势赫赫。
看这情形,这一脚要是挨实了,最轻也是一个脑震荡。
这样的高手,比王庄镇的赵宏升岂止厉害了一个等级?
关秋不敢大意,他除了力气大点、会点野路子外,跟真正的练家子是没法比的,迅速拉开架势,于电光火石间撑起手臂挡在脑侧。
嘭——
阴柔男子脚面狠狠抽击在关秋左手手臂上,发出一身沉闷的声音,而关秋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给抽得撞向身后木制茶桌。
哗啦啦——
茶桌翻倒,上面摆放的茶具摔的粉碎,瓷片、点心、零嘴洒得到处都是。
“咳咳咳——”
关秋连连咳嗽了几声,勉力撑着已经麻木的手臂爬起来,硬生生压下嗓子眼的腥甜,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则是骇然不已。
刚刚骤然偷袭对方时他便已经发现,实则对方能躲过去,但可能是对方想试试自己的身手,所以故意没有躲避。现在这一腿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从来不知道,真正的高手如此厉害。
平时看电影电视,那些拳王、散打冠军总给他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自己要是上去了一拳就能撂倒,等今天真正接触后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就在关秋震惊之时,阴柔男子踩着迸溅到脚下的碎瓷片朝他走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关秋面色也开始阴冷了下来,掌心里一块尖锐的瓷片悄悄探出指缝。
就在这时那边翘着二郎腿的沈京,淡淡道:“好了”
阴柔男子幽幽的看了眼关秋,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退开站在一旁。
关秋盯着男子后脊梁,好几次想冲过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虽然有九成把握废了这个男人,不过旁边还有个跟毒蛇似得女人掠阵,腹背受敌之下,他今天很难站着离开运动馆。
不给他过多考虑时间,沈京开口了,“刚刚跟你说过,做人要谦虚低调,这么快就把我的话给忘记了?”
关秋没搭理他,转头朝一脸淡然之色的曹子衿看去,“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打我一顿?”
曹子衿悠悠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虚妄,就像能让你笑的人,永远也比不上让你哭的人。而你所谓的坚持在我看来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以后你就会发现,自己今天说的话有多么可笑!”
关秋没心情跟她斗嘴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挡在身后的青年男子道:“让开!”
沈京朝阴柔男子摆摆手,说:“再跟你说一句,做人除了要懂得谦虚低调外,还要知道把握机会,而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
关秋大踏步离开。
……
……
当关秋走出运动馆门口时,苏城市中心那栋地标大厦里,一位相貌温和的青年男人负手站在窗口边,向着东北方眺望,而先前那位戴金丝边的赵老板和他的手下独眼龙,此时都恭敬的站在后面。
如果熟悉的人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位相貌温和的男子正是苏城一带赫赫有名的“赛孟尝”赵谦修;而他身后站着的金丝边眼镜男则是他的白手套赵凤鸣。
久久之后,赵谦修问道:“凤鸣啊,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身后赵凤鸣恭声说:“已经7年了。”
赵谦修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已经七年了嘛,还真没感觉到。”
顿了一下,赵谦修跟道:“沈京突然离开沪市去了鹿城,这件事你知道吗?”
赵凤鸣依然恭声说:“嗯,略知一二。”
“噢,说。”赵谦修转身问了句,然后朝沙发走去。
赵谦修跟过去说:“曹子衿从美国回来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明面上他应该是冲着他去的,至于暗地里嘛……”
顿了一下,赵凤鸣跟道:“曹绍礼年事已高,儿子曹安不堪大任,至于曹淳尉那个书呆子,同样也挑不起大梁,如果不出所料,曹绍礼应该是打算培养曹子衿接手家族事业。”
赵谦修翘起二郎腿,笑说:“一个是沪上的政治世家,一个是苏城大富之家,你还别说,这个沈京小脑筋动的挺溜的。”
赵凤鸣笑了笑说:“曹绍礼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上他这个恶当;至于曹子衿,那个女人一向自视甚高,依我看,他最后肯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可不一定”赵谦修说了句,随后笑问道:“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关秋,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