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通禀:“仙事营纹师爷在营门外求见。”
田申拍手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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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师爷肩负打探消息的使命而来,但他对这个使命的理解并不是那么准确透彻,雷大将军为野仙所伤的消息传到仙事营,陆东山就急急的安排纹师爷亲自带着药品去探望。纹师爷一心以为陆东山是要让他确认雷怖儿的死活,其实陆东山更想知道的是野仙的死活,这个野仙是不是小时候救过他的半人半马的“叔叔”?只是他不便于跟死脑筋的纹师爷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只能含含糊糊的交代“多了解一下野仙的具体情况……”
纹师爷知道雷大将军素不喜仙奴,不敢直接求见大将军,便让人先通禀了两位副将。
一见到山冲和田申的面纹师爷就确定,雷大将军不仅没有死,而且活的还很好。
如果大将军命在旦夕,那个直肠子的山冲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脸的晴天。
三人坐定,纹师爷从腰间的皮质小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儿,对田申山冲说:“这是先是仙事营自己配制的创伤药,对仙造成的伤害多少有所裨益。”
田申道谢收下了。
纹师爷顺势问道:“这是什么样的野仙,竟然伤了大将军?!”
“咳,别提了……”没心眼儿的山冲大大咧咧的准备开讲,却被田申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也怪我们做属下的行动不利,好在将军已无大碍,多谢纹师爷关心。”田申老成持重的回答道。
“哦……”见也问不出什么详情,纹师爷只好又说些客套话:“我们陆司营特意让我转告,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请大将军尽管吩咐……”
这客套话正中田申的下怀,他立刻接话道:“还真有件事,要麻烦师爷和司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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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田申恭敬的站在雷怖儿的面前,而雷怖儿则眉头紧锁,沉吟道:“必须要带去仙事营么?”
“是的,我把情况跟纹师爷说了,他也拿不准从冰块里出来的那位倒底是人是仙,是什么仙,是谁的仙……他说必须要带回仙事营请陆司营判定才行。”田申说道,“末将也觉得送去仙事营正式的决断一下最为稳妥,如果她是人,咱们就把她接回来,如果她是仙,既然她是跟着胄一同出洞就理应同胄归属同一主人,届时请陆司营补上一个判仙章,没有盖过判仙章,您也不能跟她签主奴契约不是。陆司营为人通情达理,又与将军那么投缘,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在这事上为难咱们的……”
雷怖儿觉得田申说的句句在理,万一那女孩是仙,这么不明不白的留在身边很可能就成了“私藏野仙”,而且就在今日,他又收到了北麓春篷山有人目击到穿喉的消息,说不准很快他们就要再次进山剿仙,总带着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在身边,也不是会事儿。
但是,不知为什么,马上要把她送走,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所以,雷怖儿没有去给她送行,胄闷闷不乐的来到他的主人跟前,把冰块女孩让他转交给雷将军的东西递给主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裹着雷怖儿让人放到她水杯里的肉葵石。这块小小的像葵花一样绽放的石头,似乎在昭告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她走的时候说什么了么?”雷怖儿问道。
“起先一直在问为什要跟那个毛毛腿的人走”胄认真的回答。想到纹师爷的老虎腿被叫成“毛毛腿”,他当时的脸色一定……雷怖儿不由又有些忍俊不禁。
“但是后来我告诉她仙事营就是我带着她,哦,不,是带着装着她的冰块,出来的地方。她就急着要去了……”
这时田申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只看信封雷怖儿就知道是留在京城的眼线送来的消息。他示意胄离开,随手把那块肉葵石往桌上一摆,全神贯注的阅读密信。冰块女孩带来的百般滋味瞬间被牵扯着命运生死的政治风暴吹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