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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别驾从事认真的点着头。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请教也都请教了,可是别驾从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杵在雷怖儿面前。

雷怖儿端起茶喝了几口,在沉默中抬起眼睛,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别驾从事。别驾从事哪里招架得住,额头不由冒出冷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下官,下官有个不情之请,望大将军能够准允。”别驾从事颤声道:“北麓州今秋颗粒无收,严冬又来得早。朝廷不给划拨救济粮,又不允许百姓跨州行乞……我州的百姓当真是没有活路了……”

雷怖儿听了这几句,大概已经猜出别驾从事的“不情之请”是什么了。

别驾从事一咬牙,鼓足勇气说道:“请大将军准许我们把蛛丝矿留下,变卖后救济我州百姓……”

雷怖儿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别驾从事伏地道:“自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些极贫地区已经出现了反朝廷的苗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安抚百姓,以免损伤当今圣上爱民的清誉呀……”

“是么?”雷怖儿挑眉说道:“你若是对皇上有如此忠孝之举,又何必来‘请教’我呢?有胆识就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来征得我的同意,无非是想拉个垫背的,事发之后好为自己解脱吧……”

别驾从事无语,仍旧伏地。

雷怖儿站起身,走到别驾从事面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你现在代理州知事,好歹也算代一品的官,着实不用给我行如此大礼。”然后面无表情的盯着别驾从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120斤6两5钱,上交朝廷,一钱都不能少!”

别驾从事浑身瘫软,若不是雷怖儿扔拉着他,估计又要跪回到地上了。他低垂眼神,喃喃的说:“黄知事果然说的没错……”

“黄有道?”雷怖儿松开拉着别驾从事的手,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不然就向大将军瞒报斤两,扣下来私自处置,如果跟您如实说了,肯定没有回还的余地……”

雷怖儿冷笑一声说道:“这老儿如此奸猾,好好关着,等朝廷的处置吧!”他转过身,摔下一句“不送!”把别驾从事打发了出去。

走出大门的别驾从事被冷风吹的一激灵,刚才渗出的冷汗化作阴寒又渗回心底。其实,黄友道还说了一句话,他没敢跟大将军说。那话寒得令人绝望“在朝廷看来,北麓州与其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还不如干脆把它变成无人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