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门帘一挑,张大可和毛文龙就互相攀谈的进来。毛文龙上前一步给伏案疾书的袁可立见礼:“老公祖,我回来了。”
袁可立就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爱将毛文龙:“看看没有什么损伤,全须全尾的,这就好,你先坐在那里,等我替你写完请罪的折子,然后你属理一下,我们联名递上去,你放心,你就是签个名,其中的罪责全是我担着的,我想我那个学生皇帝还会多少给我这个老师一点面子的。”
毛文龙听到这话,当时感觉到温暖,看来这个袁可立,真的便将自己当做了他的心腹子侄,这是要替自己顶缸,就笑得直接从袁可立的笔下,将折子扯了过来,看也不看就直接将这份折子就撕掉了,就在袁可立错愕的提着笔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将一本新的折子塞在了袁可立的笔下:“还请老公祖重写一份,不过我不是请罪的折子,而是报功。”
袁可立闻听,当时就一脸郑重阴下脸道:“,振南,身为将军大丈夫,做人要一是一二是二,做人要做得堂堂正正,怎么能够诿过为功?如此这般,我现在就准备打你的屁股。”
毛文龙就假装的恍然大悟:“您看我这臭脑袋,进来的时候却忘了喊一嗓子。”
袁可立就疑惑的问道:“你要喊什么?”
毛文龙就嬉皮笑脸的退到了门口,真就伸长了脖子,大吼一声:“大捷,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大明万人敌毛帅毛文龙,出征死战,以三百破贼军十万,阵斩徐逆徐鸿儒伪帝人头,取得辉煌大捷啦啦啦啦——”
毛文龙突然童真烂漫,他认为这很喜感。
结果袁可立却被吓了一跳,然后直接哭笑不得的摇头:“算啦,算啦,山东平叛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现在就继续进京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然后好好的回皮岛对付建奴吧。”
毛文龙就很无辜,自己是认真的啊,怎么还不能获得上位者,这个老好人的认同,于是就一拍脑袋,很是明白了,徐鸿儒谋反,这是天大的事情,怎么能就让自己平平常常的就给灭了呢,这不合常理,于是就在自己腰间的官袋子里掏摸了一阵,然后将一个小小的黄布包拿出来,直接丢在了袁可立的面前:“老公祖,这是徐逆的玉玺,你看看吧,然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徐逆的人头就在外面,我没有将他拿进来,实在是我认为那个东西太过恶心,如果老公祖要看,那我就给你拿进来。”
看着一脸顽劣的毛文龙的表情,再看看眼前这个小小的黄布包,最终袁可立还是将它打开来,结果这么一看不打紧,的确是吓得他手一哆嗦,差点将这个布包里的东西丢在地上。
这上面的文字镌刻太熟悉了,那就是那个徐逆发布造反檄文的时候上面印的,绝对假不了。
于是袁可立就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毛文龙:“你你你,真的就这么一战将山东叛乱平定了?”
毛文龙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顺手夺过了张大可眼前的茶杯,一口干掉:“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其实只要您这位正义的老大人站在他面前大吼一声,他们也就立刻溃败授首了,其实我出去都是多余了。”
袁可立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桌子后面跑出来,上去就给了毛文龙一脚:“你给我出去,重新从城门进来,我要大张旗鼓的欢迎你,我的大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