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善始善终,不能再负了人。”
交代完这些,张冲就带着两个扈士向着东平陵出发了。
度满送张冲到壁外,望着张冲三骑远去的背影,他叹了口气:
“石崽子,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可这条路,真的是太难了。咱们真的能走下去吗。”
然后度满又想到缓缓沉入粪池的张求,和天上怎么也找不到的星星,叹了口气,回壁去了。
他要帮张冲守好这片基业!他也想抬头时,能看到父亲的那颗星。
这边,张冲带着两扈士骑马驰往东平陵。
此地离东平陵不远,大概四十里路程,路不远。但是这会已经是下午了,就是赶到东平陵也进不去,那时候城门都落了。
所以,张冲三人也就未疾驰,而是走走歇歇,将养马力,这一路就到了一片亭舍。
此亭舍是土鼓到东平陵唯一一座亭舍,这会已经停满了商旅,他们都是来这歇息,好明天一早就入东平陵西市发卖。
张冲三人这边给路边亭卒看了伪造的符节后,就牵着马进了亭舍。
亭卒说,西边廊还有一间房,三人可以挤挤,又问要不要酒,他自己浑家酿的,味道好得很。
张冲不好酒,另外两人见渠不要,也不敢吱声,只说要粟和清水就行了。
那亭卒见这三这么吝,也没了谈性,告诉他们马厩在哪就走了。
临走,这人到底还是本分,又提醒他们刍草要自己去打,当然要是不想费事,边上也有人发卖。
见亭卒走,张冲让蔡确和郭祖牵马去厩,并让他们买好刍草给马吃,一定要小心商贾奸佞卖过水的刍草,这类草是万不能给马吃的,窜稀。
蔡确和郭祖得了吩咐,就牵马走了。
这蔡确就是当日战场上投降李大目的铁兽,张冲在降口营中简拔了此人,因为在他眼里,此人是个勐士。
而郭祖是泰山民,在和奉高豪强厮杀中,一人杀了六人,以勇力选入张冲的横撞队。
此二人就是张冲带着的两扈士,都有一时之勇。
然后张冲就不管二人,自己去寻着路,一路到了西边廊,找到了里舍。
别说,这亭舍到底是专供往来商旅,内室虽不华贵,但胜在干净。床、榻、席一应都有。
张冲这边坐下歇息了会,门扉外传来了扣门声,只说是来送粟和清水的。
张冲这边刚开门,就见一丰腴的髡发隶妾正端着一桶粟和一瓦罐清水站在门口。
一见这人,张冲就神色古怪,但还是让开路,让她进来。
隶妾一进来,就低着头拘谨地将粟桶和瓦罐放在了桉几上,就在她要退去时,张冲突然说了一句话。
隶妾面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