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鸟语花香之中,月华山庄迎来了崭新的一天。几名勤奋的弟子早早起床,他们有的打坐、有的练剑,呼喝之声与鸟鸣相映成趣。下人们更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他们有的在准备早饭、有的在洒扫庭除、有的在浆洗衣物,忙得不亦乐乎。
陈沐风也是早早起床,来到密室之前。密室是月华山庄掌门闭关练武之所,除了掌门,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密室在月华山庄后殿,依托一处山洞修建而成,出入口是一道千斤的石门,而石门的钥匙正是陈沐风腰间的那块玉佩。
陈沐风四周望了望,取下玉佩,按进石门边上一处凹槽,用力旋转。耳听得“哒哒哒哒”铁链转动的声音,那千斤的石门应声而起。陈沐风拔下玉佩,弓身而入,不消片刻,又是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铁门落地,激起一层烟尘。
密室之内是厚厚的山体,顶上有几处通风口。午后时分,偶尔会有几缕斑驳的阳光,透过通风口照射进来。密室之中极为简陋,有一处石桌石凳,应是饮食之所;石桌旁边是蒲草坐垫,是打坐之处;密室正北方有一处香案,供着陈沐风祖先的灵位。
陈沐风缓步上前,点燃三支香,深深作了三个揖,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之内。香炉之下压着一个锦盒,陈沐风轻轻将其打开,一本古书映入眼帘,封皮上四个大字,正是西域六决!
陈沐风取书在手,轻轻摩挲,他好想将书打开,可祖父和姑姑的遗嘱言犹在耳:毁尽记载六决之书;诛尽修炼邪功之人!
陈沐风将书放回锦盒,来到坐垫之上盘腿坐下。他闭目运气,真气自丹田升起,沿经脉运行全身。半晌功夫,一缕青烟从头顶冒出,陈沐风只觉畅快无比,但心脉之处始终隐隐作痛,定是白天受了内伤。他又想起和白衣少年的最后那一掌,他的真气似乎都流入了白衣少年手掌之内,难道对方用的竟是传说中的西域六决之一的吸功决?陈沐风心下骇然,随即又转念一想,如果那白衣少年当真会吸功决,为何不吸尽自己的内力,反而要和自己比拼内力,最终大败摔下擂台呢?陈沐风又想起白衣少年掉下擂台之时,嘴角曾有一丝狡黠的微笑,难道他竟是诈败?还有什么阴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陈沐风暗自决定,可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出白衣少年的所在。
陈沐风思绪纷乱之时,李天勤却睡得正香。他裹着薄被,嘴中喃喃自语,原来竟是在做梦。李天勤梦见自己来到河东临汾——李振的家乡。只瞧见漫山遍野的麦田,清风拂过,麦浪此起彼伏。忽然,一颗火球从天而降,点燃了麦田,火就风势,越烧越大。乡亲们提着水桶从四面八方而来,可那点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灭不了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麦田被烧。许多人都哭了起来,李天勤也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李天勤忽然想起以前大旱时节曾请道士做法求雨,于是他也拔出长剑,学着那道士模样冲天比划,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竟真的下起雨来,将麦田之火全部浇灭。乡亲们对李天勤奉若神明,将他抬回村子,要大鱼大肉的款待。
李振带着一帮乡村过来敬酒,他递给李天勤一坛,自己捧着一坛,豪气冲天的说:“感谢李少侠救了大家,来我们大家敬你,干了!”
李天勤闻了闻坛中之酒,闻出来是陈年的汾酒,度数极高,如果干了这一坛,只怕要醉倒在地。他略加思索,举起坛子道:“来,让我们先敬皇天,保佑年年风调雨顺!”说完,朝空中撒了小半坛酒,接着说:“来,再敬后土,保佑岁岁五谷丰登!”说完,又朝地上撒了小半坛酒。李天勤晃了晃酒坛,见坛中之酒所剩无几,这才举起来道:“最后,敬乡亲们,祝大家健康平安、长命百岁!”说完一饮而尽。
李天勤正在梦中和乡亲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痛快无比。而八师弟、九师妹、十师弟已经来到他房中,准备找他出去玩。三人见李天勤说着梦话,都不禁笑出声来。
九师妹走到床边,摇了摇李天勤的胳膊,喊道:“七师兄,七师兄,快醒醒!”
李天勤被摇醒了,看到是九师妹,笑眯眯的说:“师妹,起这么早啊?”
八师弟和十师弟轰然大笑,道:“七师兄,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早,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李天勤坐起身来,揉着眼睛说:“师弟师妹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八师弟笑道:“师兄啊,你昨天可谓风光无限,不光连过数关,以后可以走镖了,而且还赢得一百两赏银。我们可惨了,为了配合你,在台上丢尽脸面不说,昨晚还被师父狠狠训斥了一顿。”
“是啊,是啊!”十师弟接口道,“七师兄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们啊?我们要求不高,太白楼好酒好肉的来一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