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三极不情愿的带着李天勤来到屋后茅厕。为了防止他逃跑,马三站在厕所外面,牵着绳头,只要李天勤一有什么举动,他立马就能发觉。
李天勤想逃跑,可是条件不允许,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两只手就腕部还能活动。而且马三牵着绳子,把守着唯一的出口,自己是插翅难逃。
怎么办?李天勤内心不断问自己。蹲在茅厕里,一边想着脱身之计,李天勤一边四处张望。忽见得茅厕角落里有一小袋石灰,似是屋主人用剩下的,随意丢在哪里。李天勤大喜,小心翼翼地挪步过去,双手将石灰连袋子塞入了衣襟之中。
“好了,我上完了!”李天勤说着,站起身来,穿好裤子,走了出来。
马三将李天勤推上马车,于是一行人就出发了。两名劫匪在前面开道,一名劫匪驾驶马车,劫匪头目和剩下的劫匪和李天勤一起挤在马车里。夜色深沉,没过多久便都睡着了。李天勤时不时的偷偷抓一把石灰,从马车的小窗之中抛洒出去。洁白的石灰落在泥泞的路面上,十分显眼。
走了一整夜,天色微明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一处小镇,看样子是要打尖或者住店了。李天勤赶紧将剩下的一点石灰全部撒了出去。
“哈……啊……”劫匪头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掀开马车前门帘,对赶车的说道,“他娘的,走了一夜又累又饿,找个小店吃点东西吧。”
“你看,前面就有一家!”赶车的兴奋地喊道。
“好,就去那一家。我们先进去点菜,你和马三找个人家把马车藏起来,顺便叫他们给马儿喂点材料。”劫匪头目吩咐道。
来到小店门口,劫匪头目和李天勤等下了马车,去店中点餐,赶车的劫匪和马三将马车和几匹马牵到一处偏僻的农家院子,和主人谈好了价钱,叫他好生喂养马儿。
借着惺忪的睡眼,李天勤终于看清了劫匪们的面容,他们年纪都不大,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劫匪头目面色较深,年纪估计也大一点。劫匪们也盯着李天勤看了一阵,叹道:“你小子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你爹那么疼爱你了。”
不多时,赶车的和马三回来了,酒菜也已上齐,众人大吃大喝起来。劫匪头目解开了李天勤,让他也能双手吃东西。李天勤嗜酒如命,几杯下肚早已忘了自己是被劫持的,还不断的和几名劫匪碰杯敬酒。
小镇之上,马车本来就少,况且天色刚明,大部分人家都没有起床,所以谷镖师他们沿着石灰印一直追到了小镇,又寻着车轮印很快就找到了藏马车的农家小院。谷镖师等四人溜进了小院,谷镖师在马车内发现有石灰粉末,断定一路之上的石灰定是李天勤撒的。
“少镖头定是坐这辆马车来的,你们看,车上有残留的石灰!”谷镖师高兴地对众人说。
九师妹用两个手指捏了一点石灰,放在鼻断闻了闻,说道:“确实是石灰,看来沿路的石灰印定是七师兄撒出来给我们指路的!”四人大喜,准备进屋去寻找李天勤。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院中?”屋主人看到谷镖师他们,问道。
谷镖师拱手道:“我们和乘马车而来的那群人是一起的,半路走散了,如今好不容易追上来,不知他们是否在房中?”
老汉见谷镖师仪表堂堂,不像坏人,他开口说道:“他们并不在我家中,据那两个将马车送来的人说,他们赶了一夜的路,饿得紧,应当是去街中酒家吃饭去了。”
“多谢老人家,我们这就去寻他们。”谷镖师说完招呼陈怡容他们出了院门。来到墙角边,谷镖师小声说道:“你们三人去街上酒家挨家挨户的找,我在这里守着。如果发现他们行踪,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立刻派一个人回来报信!”
三人应允,动身去街上寻找。谷镖师溜进房中,点了老汉的穴道,将他扶到卧室躺下。自己搬了椅子,坐在大门口,将大门开了一条缝,监视着门外的动静。
小镇名叫黄龙镇,因有一条黄龙河绕镇而流,故此得名。小镇入口是一条主街,往前行了二十余丈,街道一分为二,像羊叉一般。三人在分叉口犹豫了片刻,决定走右手边的街道。世间事就是这么巧,三人刚刚走入右手边的街道,李天勤便被推搡着从左边街道走了出了,两拨人就这样失之交臂。
谷镖师望着门外的小雨和朦胧的黎明曙光,思绪飘得很远。他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早晨,李总镖头救了他,并将他带回镖局,教他武功,教他走镖。如今自己娶妻生子,家境殷实,全是李总镖头的恩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李总镖头的儿子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