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勤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师父,挣扎着要坐起来。
陈沐风连忙说道:“勤儿快躺下!你伤口还未愈合,不可用力。”
“师父,师弟师妹他们是我喊去的,你不要责罚他们。等我伤好了便回山庄受罚。”李天勤吃力地说道。
陈沐风很感动,李天勤伤成这样,心里还惦记着师弟师妹,怕他们受罚。
“好的,为师答应你,不罚他们。但为师要罚你。”陈沐风笑道,“为师罚你按时吃药,多吃饭菜,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李天勤眼中泪光闪闪,用力地点了点头。
夜已经大黑,李洪泽设宴款待陈沐风,缪镖师、崔镖师、张镖师等六名镖师相陪。餐厅邻近水塘,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塘的荷叶和几株点缀其间的荷花。塘中蛙声阵阵,为这仲夏之夜增添了几分热闹。
酒菜上桌前,吴妈端上来一盆切好的西瓜。瓜瓤鲜红欲滴,看着都很好吃。
陈沐风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只觉清甜可口,而且清凉无比。陈沐风诧异地说:“如此清凉,难不成是冰镇了的?”
“陈兄真是明察秋毫!”李洪泽说道,“去年冬天我建了个冰窖,如今酷暑之日正好派上用场。”
西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酒菜也上齐了。
八人边吃边聊,气氛热烈而温馨。李洪泽脖子都喝红了,他用略显含混地嗓音说道:“陈兄,你不觉得奇怪么?邙山四怪一向是与世无争的,这次为何会做出抢劫官银的事情来?”
“我也纳闷呢。”陈沐风道,“诸葛瑾即便视财如命,但就算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抢劫官银啊。而且为了区区三万两,冒着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风险,怎么算都不划算,诸葛瑾又不是傻子,他会算不过来么?”
“会不会有人故意打着邙山的旗号为非作歹?”缪镖师道。
“有可能。”张镖师道,“日前我走镖到洛阳,经过邙山。听说那郑屠已经遣散弟子,回老家养猪去了。廖青桐也下落不明,只留了一帮女弟子看家护院。”
“难道邙山发生了什么大事?四怪竟不见了两怪。”崔镖师道。
“得去看看才行。”李洪泽道。
“我也正有此意,我们要为谷镖师报仇,要为勤儿讨回一个说法。”陈沐风道。
当下众人议定了方案。由于不清楚邙山的情况,准备先不兴师动众,只召集金州到洛阳沿线的各门各派。李洪泽当即修书一封,差人火速送到洛阳镖局,让王镖头先安排眼线到邙山打探敌情,并为众位英雄提前做好食宿安排。
一切谈妥,已是夜半三更。窗外的蛙声也渐渐消失,只有蟋蟀仍在不知疲倦的唱歌。一丝凉风透窗而入,给几人送来丝丝凉意。
当晚陈沐风在镖局客房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他便火急火燎赶回了山庄。
陈沐风发了英雄帖,召集各路英豪一起讨伐邙山。他派四弟子和五弟子给金州到洛阳沿线的各门各派送帖子,又派二弟子和三弟子先去邙山打前站,有消息立刻回报。
李洪泽亲自为谷镖师料理了后事,又给了谷夫人一大笔银子。由于天气炎热,谷镖师下葬的时候尸体都已经有些腐烂了,让人不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