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听到他是王宇，猛然抬头，心里闪过一个人影，接着，他复又低下了头。

“别想了，就是我把你推荐给天启的。”王宇道。

听到这话，小丑心里猛地一震。他抬起头，双目直视王宇，似要窥探他的灵魂。

“老师，好久不见……”小丑再次低下头，但声音却没有什么变化。

王宇点点头，转身走向教学楼。两人只得默默地跟着，三人无话。

两分钟后，众人来到这楼内最大的礼堂，整座学校所有幸存者，已经将这里全部挤满。

不过，哪怕这里人员众多，但却没有喧闹。老师们在此刻终于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压制住了学生们的躁动和恐惧。

见王宇回来，众多老师都把目光投向他。毕竟在这里，他这个试炼者才是主宰。

“黑洞！”黑夜却没管这些人惊诧的目光，手指跳动间，将在场除他们三人外全部弄倒。

王宇再次点点头，转身道：“很好，话说回来，你们有没有大规模的装载工具，可以把这些人运走。”

“我们没有，但别人有。”说着，黑夜便开始联络结构师。而小丑却走出门外，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了。”很快，黑夜就说道。

王宇看他一眼，身形闪烁，瞬间消失在原地。黑夜耸耸肩，他已经感知到，王宇正和小丑站在一起，只是不知这师生二人在聊些什么罢了。

不过接着，黑夜也走了出去。他要给结构师指挥路线，毕竟鼹鼠零号，可是很大很大的……

在另一个角落里，王宇双手抱在胸前，面色沉凝地注视着前方。而小丑，却低着头，鲜少地露出了一些悲伤。

“所以说，我弟弟也是试炼者？”终于，小丑率先打破了僵局。

“对。”王宇言简意赅。他的话似乎不多，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假象。小丑就是知道这假象的人之一。

整个高中，他都在王宇的班级里。当然，他的弟弟也是这样。

王宇教的是数学，作为两个聪明的孩子，他们理科自然不差。所以，他们所面对的，就不是那雷厉风行的王老师，而是一个接地气的王宇。

可无法言说的是，两人都间接地接受过王宇的帮助。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小丑非常看不起老师这个职业，也对其心悦诚服。

“他、他……他在哪儿？”小丑似在犹豫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对于自己的弟弟，却总是抱着一丝难言的愧疚。

“如果没有我……”这是小丑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哪怕是王宇，都曾经听到过不止一次。

“我不知道。”王宇如是说道，“可能还在这世上，也可能早就死了。”他的语气无喜无悲，但眼睛旁的棱角却微微抖动着。

小丑揉揉头发，缓缓蹲下身子，嘴角再次露出笑意。

“算了，谁知道呢？”他低声说道。

王宇还是那样站着，小丑也依旧那样蹲着。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这时，他们面前的土地突兀地凸起，旋即开裂、崩碎。一只足有半栋楼大的土黄色鼹鼠，从那洞中钻出。

在那鼹鼠钻出的同时，一个声音从里面响起。

“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回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