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一溜烟从后门跑出了客栈。
有了钱,就有了机会和时间,苏秦、公孙琴还有陈轸三人,蹲在后院的小巷子里,商量着何去何从?
由于苏秦他们人生地不熟,所以只有让陈轸来安排他们暂时的落脚之地,然后三人再四处打听孟胜的下落。
正在窃窃私语中,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三人闭上嘴,警惕地竖起耳朵,借着橘红色的窗光,苏秦微笑着迎了上去打招呼道,“掌柜可好?”
原来来人正是客栈的刘掌柜,他手里拎了一扎用草绳绑的垃圾,正准备扔到巷口,乍见苏秦是又惊又喜。
“可算等到你了,”掌柜激动的晃动手中的垃圾,抓牢苏秦的手退回到墙角的阴影中,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客官,你的那位孟兄弟,那几日没日没夜找得你好苦,他昨日刚跟老夫说,若你回来,就立刻去城南市坊的柯记鱼铺等他,他每天会在中午时分等你们两个时辰。”
他慢吞吞说着话儿,突然看见了墙角居然还蹲着失踪的公孙琴,脸上的欣喜又添了一分。
刘掌柜的话,让三人一脸喜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为了谨慎起见,苏秦三人没敢回刘掌柜的客栈里住,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小客栈住了一夜,等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他们三个依旧是农夫的褐衣打扮,拎着两个竹篓步行去城南市坊。
阳翟是韩国的旧都,也是韩国的第一大城市,三水交汇,渔产丰富。
而城南市坊是阳翟城最大鱼贩食场,一走进牌坊,到处都是鱼腥味和小贩的吆喝声,苏秦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让陈轸用地道的韩国话,一路打听,终于在拐角一处不起眼的鱼铺中,看见两个人蹲在木盆边,正在给客人挑鱼,其中一个黑衣人,脚上缠着布。
苏秦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让公孙琴和陈轸留在原地,自己蹑手蹑脚走到这个黑衣人的身后,朝他脑袋拍了一下。
孟胜猝然回头,一脸怒容顿时变成喜出望外,嘴唇抖了抖,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窜出来,“苏秦?”
他不顾手中的鱼腥味,一把将苏秦抱在怀里,勒得苏秦差点喘不过气来。
……
在鱼铺的隔间,苏秦三人和孟胜相对而坐,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一阵唏嘘之后,各自都是百感交集。
苏秦简单地把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孟胜说了一遍,孟胜听完一脸后怕,之前韩翠公主跟他说,那个薛贵忍错服软,已经派人去宜阳铁矿将苏秦他们接回来,但是万万没想到薛贵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阴奉阳违,派的人并不是去接苏秦,而是去杀苏秦。
幸好有一股神秘的人马,将苏秦他们救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好个阴险的薛贵!”
“不杀此贼,难消心头之恨!”孟胜咬着牙,重重的拍在案几上。
当苏秦跟他提到,救他的那帮人三缄其口,功成身退,孟胜也是颇为吃惊,据他所知,这批人绝不是公主所派,更和自己无关,那究竟是谁呢?
他和苏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