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丹门?”
老者原本温和的神色亦是在凌阳说出这句话后,多了一丝不可思议的变化。
而一旁的其他贺家人早已被圣丹门这三个字彻底惊呆了。
作为炼药世家的贺家,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圣丹门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大陆上出去炼丹公会以外的三大炼药师圣地之一。
而且相比其他两个地方,圣丹门的地位更加超然,更加神秘。
所有人都知道有圣丹门这个宗门的存在,但却没有人知道圣丹门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也算是大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谜题。
而此时,突然出现在贺家,并且一招打败猴老头的武宗强者,竟然自称来自圣丹门,这如何不让人感到震惊不已。
就连极具城府的贺伯宇此时也没法保持先前那份从容淡然,眼中一道精芒闪过,贺伯宇带着几分诧异地沉声问道:“阁下当真来自圣丹门?”
凌阳见贺伯宇不信,眉头不悦地微微一挑,继而沉声说道:“身为圣丹门弟子,炼丹术却不及他人,本身已经羞愧万分,如若不得已,我又如何有脸自报师门?”
听了凌阳的话,贺伯宇其实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毕竟圣丹门的地位太过特殊,一般人也不敢冒充,否则一旦发现,那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这种事情,在十几年前便发生过。
得知凌阳圣丹门弟子的身份,贺伯宇也是不敢大意,但面对两人闯入贺家击伤他贺家子弟的事情,贺伯宇也不能坐视不管。
权衡利弊之后,贺伯宇继而问道:“那敢问两位突然闯入我贺家,击伤我贺家护卫,目的又是什么?如若不给我个理由,纵然你是圣丹门弟子,老夫亦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你们。”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虽然你也是武宗,但却还不是我的对手。”凌阳眉毛一挑,冷眼反驳道。
贺伯宇却丝毫没有动怒,缓声说道:“不错,我的实力或许不如你,但你身边这位小友想必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战,你觉得以一敌二,你我的胜算谁大些?”
“卑鄙!”凌阳有些愤恨地说道。
这时,天驹却是走了上来,示意凌阳不要动怒,继而转头对着贺伯宇说道:“前辈,天驹这次前来贺家只为了拜访一位好友,但没想到刚到此地,便受到这些护卫的多加刁难,迫不得已之下方才出手还击,我相信这偌大的贺家也不全都是不明事理之人。”
天驹一番话不卑不吭,倒是让贺伯宇微微一怔。
不过,转眼贺伯宇便露出一抹浅笑,淡淡地问道:“小友好一副伶牙俐齿,这么说我要是对你们动手,不就成了那不明事理之人了?”
一旁的贺子乾闻言,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急急忙忙跪在贺伯宇面前,一阵慌乱地说道:“老家主,你可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们一进来便不由分说对其他人出手,我赶来之时,已经有几名护卫受了重伤,为此我才会出手制止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说我贺家无人。”
顿了下,贺子乾满脸羞愧地说道:“怪只能怪我能力不及,替贺家丢脸,还请老家主做主。”
天驹听得贺子乾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不禁气乐了,心中更是佩服这家伙颠倒黑白的功夫如此到家,说谎连思考一下的时间都不用。
一旁的凌阳则是恼怒地冷哼一声,并没有出言解释。
天驹没有开口,一向以天驹为主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虽然眼前形式对他们极为不利,但凌阳也是做好了完全对策,倘若贺伯宇当真出手,他会第一时间带着天驹逃离这里。
以他的能力,他相信有着七八分的机会安全逃脱。
贺伯宇冷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副痛哭流涕的贺子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贺子乾显然也是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哽咽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惊心胆颤地抬头,当触及到贺伯宇那冰冷的目光时,贺子乾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冷,斯斯艾艾地说道:“老……老家主……”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皆是一愣。
贺子乾则是痛苦地捂着脸颊,一脸惊骇莫名的看着贺伯宇,眼中满是惊恐和诧异:“老家主……你……你这是……”
“闭嘴!”
贺伯宇冷冷地低喝道:“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
顿了下,贺伯宇环视周围一圈,虽然没有动作,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覆盖全场。
“不要以为我这些年没在贺家走动,就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情,只要我愿意,在这贺家之类,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眼睛。”
随即,贺伯宇又是转头看向满脸惊骇的贺子乾,冷冷说道:“早在他们二人踏入药园之时,我便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事实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如今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贺子乾被贺伯宇一番吓得脸色苍白,再也顾不得脸上的痛楚,连滚带爬地来到贺伯宇面前,满脸哀求地说道:“老家主,是我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回,以后我定然不敢做任何欺瞒你的事情。”
贺伯宇心中对于贺子乾十分失望,闻言也不愿多说一句,一脚将其踢开,冷冷地说道:“我现在不过是个糟老头,怎么处置你并不是我说的算,一切都必须按照贺家的家规来,我不会刻意针对你,也不会刻意偏袒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贺子乾一听到家规,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可是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孽要受到怎样的惩罚,一时间贺子乾不由万念俱灰,只能不断地喃语乞求着贺伯宇放过他。
贺伯宇不愿让外人看贺家的笑话,随即叫了两个人将贺子乾和贺强拖下去。
当一切结束之后,贺伯宇方才重新抬头看向天驹,脸上神色恢复了先前的温和,缓声说道:“让两位看笑话,或许是我这把老骨头太久没有走动,以至于贺家有些人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老夫这样的处理结果,两位可否满意?”
天驹也不明白贺伯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贺伯宇亲自动手处置贺子乾,他也没理由刁难对方,遂淡声说道:“这是前辈的家事,我二人自然没有任何意义。”
贺伯宇闻言笑了笑,继而说道:“其实,早在你们二人踏入这片药园之时,我便已经发现了你们,所以这期间的一切事宜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家那不成气候的贺鸣能够结识二位,倒是他的福气。”
天驹心中暗惊,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已经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对于这老者的修为更加忌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