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就在屋里忙前忙后的,完全忘记了时间,脑子里全想的如何用针,如何用药的事。兆伯老伴早就习惯了,也不管他们,自己上屋睡觉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鸡鸣五更了。
这时,躺在榻上的李虎突然动了一下,背先隆起,接着又扑动了一下,嘴里哼出一声,把文兆伯惊跳了起来:
“醒了,醒了!快快端药来。”大夫一边叫,一边迅速地从李虎身上拔针,边拔边用棉球擦那沁出来的血水。
随着拔针结束,李虎也轻轻地蠕动起来。
若兰在外间听见叫声,连忙把一只大竖桶提了进去,再分两次去提了两水桶热气腾腾的药水进屋来,倒在竖桶里,然后再端去了一碗药进来,就退出在外等候。
文大夫使劲地将李虎翻过身来,先把那碗药缓缓地喂下,再将他慢慢地扶起来放进了水桶里浸泡。这时,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一会儿,李虎再次发出哼哼之声似乎在说什么。
文兆伯见状忙凑过去听,只见李虎口中如蚊喃一般,大夫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说:
“大哥,大哥”
大约是在叫谁吧,兆伯心想。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医馆大门外,禅明和张中法几个人已等在门外了。见了医馆里面的灯光,知是大夫一夜里没眠,心中甚是感动。
“你们进来吧。”文若兰一眼看见了他们。
“我爸一夜没睡,研究了通宵,终于救醒了。”若兰通报起来。
“呀,太好,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那站在前面的张中法一把拉住文若兰的手,忘情地握了起来。
“哎哟,你干啥,捏痛我了。”若兰叫了起来。
“哦,对不住,对不住。我太高兴了。”张中法一边道歉,一边难为情地说。
“你们都来了。”文大夫从里屋出来了。
“谢谢文大夫!”几人齐齐跪在地上。
文兆伯知是女儿已经告诉他们了。
“你们起来吧,不用谢,这是医家的本份。告诉你们吧,虽然人是醒过来了,但要好转来恐怕要半年时间才行。每隔三天要泡药一次,每五天要扎针一次。所以,你们要留人在这里才行。”文大夫一五一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