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先生,可否念出来,让我等也知道此人的大道。”有人起哄道。
那三位儒生之中便有徐家之人,早已经得到了招呼。把诗文交给身旁侍从,让他大声诵读。
此处的侍从都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大多是周围的农户,得了一些世家的恩惠在此处做侍从,但是没有能力和资源去修炼。
好在是识字,才能当着众人一字一句念出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侍从念到此处竟有了几分哽咽,却还是勉力念到第二首∶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念到最后两句竟再也控制不住,鼻子一酸,潸然泪下。那人自觉失了礼仪,连忙跪下道∶“仙长,小人读到此诗,想到了家中往事。还望见谅。”
儒生挥挥手让他退下。周围大多人不明所以,只觉得这诗确实没有什么文采,也不太能理解其中情感。
在其他侍从的传递下,诗文来到了众人手中。
有些没有见过农事的豪门子弟天真问道∶“锄禾是何物?”
有人讽刺∶“果真是朱门大户,不辨五谷,还没得道便已经成仙了。”
“我父亲就是辛苦耕种灵谷而累死的,自己却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东西。母亲说这辈子说什么也要让我吃上灵谷,耗尽家财让我踏上了修士之路。可是她也死了。”有修士读到“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哽咽道。
“如果没有灵谷吃的话,可以吃点肉啊。”有人说出更加匪夷所思的话。
“哥哥,这两首诗,仿佛蕴含着一些我正缺失的东西。”徐子贤读着两首悯农,喃喃道。
大多数刚刚得到召唤上来的寒门和平民修士皆心有戚戚然,而世家大族子弟则多和徐子圣一样对这一幕颇为不解。
这时,台上的陈夫子终于发言∶“刘萧,你可否解释一下,此诗如何有关天道?”
大佬开口了,台下众人都噤声。
刘萧行了一礼∶“诸位的天道,是四象五行,是洞明九天,问道逍遥,乃至于长生不朽。可是这世间,最大的道,最多的道,却是人间的百姓,是盘中餐,是民以食为天!”
此言一出,声震四方,振聋发聩。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在场的寒门修士,尤其是平民散修眼里,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深深触动了。
有些世家子弟也沉默不语,徐子贤闻言则两眼放光。
钟灵毓转头对司空星得意道∶“我给皇兄找的人才不错吧?”
司空星收起手中画着一些奇怪数字符号的纸张∶“确实啊,毓儿给自己也找了个好才子呢。”
钟灵毓脸颊一红,又向对方挠了过去。
台上陈夫子闻言点了点头,问道∶“民以食为天,国也应当以民为天啊。刘萧,你年纪轻轻,能胸怀天下,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