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挥手相送,等陈媛媛离开了视线才想起问什么时候回来,去做什么事。
这些日子里,和陈媛媛相处,颇为融洽,陈媛媛对待他们并非如伙计,更像是朋友,让他们都有自由的同时,又多了很多快乐。
老板的离去,也让他们有些失落,往后每天都要对着一个大男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陈媛媛走到村口,却见有辆马车,马上上横插着火红色的令旗,旗上写着“涂”字。
牵马的正是周掌柜。
他把缰身递给了昨晚的那位店小二,笑道:“陈姑娘,此去成都路途遥远,你一女子甚是不便,故而备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令旗是应急令旗,所到之处,皆是畅通无阻。小二也是我一手培养,一路有他护送,大可放心!”
周掌柜考虑的非常周到,令陈媛媛非常感动,这份人情,她不敢欠,也不好意思欠,连忙婉拒道:“周叔盛情,小女子没齿难忘,但小女子租匹马即可,想来这一路西去,风景不错,还可以看看。”
周掌柜笑道:“此时的你哪有心情看风景,可千万别不好意思,老夫还指望你赚钱呢!”
陈媛媛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脸色一红,不再推辞,抱拳道:“那便谢过周叔了!”
周掌柜道:“说什么谢不谢,同在江湖,莫要拘谨!”
陈媛媛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而那句同在江湖,莫要拘谨,也深深地烙在了心上。
这便是江湖吗?现在自己就是江湖中人了吗?
想起自己曾问过赵一痕,什么是江湖。
他却说,江湖就是他和自己。
她有些疑惑,也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之中,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她很久没流泪了,从昨晚到现在却不知道流了几回了。
马车走了,轧在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咬牙切齿,又像低声抽泣。
周掌柜摇了摇头,这世间万般情,年轻的时候,总要慢慢尝遍。
……
赵一痕出去是因为他害怕江小白把自己逼向绝路。
他懂江小白,更明白他能做出什么事来,一旦他酒醒过来,必然会发疯,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带杨玉花走。
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一点,不是因为江小白让他为难,而是因为江小白走不出过去的阴影。
他跳上房顶,施展轻功,直去江小白的屋里。
果然江小白不在。
江拗儿双手抱膝,坐在床上,浑身发抖。
赵一痕跳进窗户,问道:“他发疯了?”
江拗儿点了点头,眼泪水还挂在眼边。
赵一痕擦掉了眼泪,笑道:“男人流血不流泪,不要怕!”
江拗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睁着大眼睛瞧着他。
赵一痕笑了笑,这孩子毕竟还很幼小,自己依赖的父亲,突然发疯,谁不会吓哭?
他笑道,“他没事,我找他回来!”
江拗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自己裹进被窝里,睁着两个大眼睛看着赵一痕。
赵一痕笑道:“睡吧!明天保准把他好好的带回来!”
江拗儿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他受到的惊吓确实不小,很快就睡着了。
赵一痕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咒死,更不知道陈媛媛已经踏上了寻他的路上,也从未想过想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