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依旧热闹非凡,仿佛堰沙帮灭门案没有发生过一般。
街上的巡卫却没有减少也没有增多,仿佛堰沙帮的覆灭与宣抚司没有关系一般。
杨出易依旧和往常一般,深居简出,白天闷在家里,晚上去宣抚司和李大人闲嗑几句。
而杨出易请来参加比试的人,该回去的都回去了,秦遇留在了宣抚司,欧阳家三兄妹还要看看成都的风景,故而也留了下来。
杨婉儿回到家中,把自己关进房里,不想与任何人说话。
江小白坐在庭院里,手中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他心里很烦闷,无数理由都催促着他落子,却始终握在手中。
张幸来到迟月酒馆,第一次很大方的拿出了三两银子,还被孙木香指着他的心,白了他一眼,让他省些钱。
他自然是省了,他本就不是好酒的人,后院里,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着暧昧的话。
夜里,赵一痕一行四人才来到了涂山酒家。
之所以来涂山酒家,是因为张幸家里呆不下四人,赵一痕也不想陈媛媛下榻张幸那个猪窝。
王掌柜见陈媛媛回来了,还呆了三个人,想必其中一个便是赵一痕。
他识趣的没有问,只是让伙计带他们找了两间房,加上陈媛媛自己的一间房,共三间房,够他们四个人分了。
虽不知道另外一个女子的身份,但王掌柜相信陈媛媛一定会和赵一痕一间房的。而另外一个女子和另外一个男子是否住一间房则不是他考虑的事了。
果然,陈媛媛红着脸让赵一痕进了他的房间。
这不是第一次同居,但也绝不是最后一次同居。
陈媛媛坐在床上,脸上红得滴血。
赵一痕坐在桌前,此时他正经地喝着茶,仿佛酒都没有茶好喝。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仿若回到了当初的宋城。
那时候两人并没有这么亲密,因为宋城掌柜的误会,住进了婚房,她死活不同意,他也随了她的意,大费周章地拆了红帐、红被、红枕头。
他都听她的,虽然那一夜没有对她做什么,像现在一样坐在桌前,但下半夜带她离开时,却夺了她的初吻。
软软的,柔柔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那是他的味道!
想到这里,陈媛媛羞得将脸埋进了被子里,该做的,赵一痕都做了,不该做的,赵一痕也做了,就差最后一步!
赵一痕看着她突然而来的羞赧,便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这丫头,脑袋里都装些什么?能不能像自己一样正经点儿!
茶,他并不经常喝,但此时他觉得喝起来挺有趣的,尤其是看到陈媛媛此时的模样,觉得更有趣了!
赵一痕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自始如一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突然他站了起来,声音并不是很大,但陈媛媛听得仔细,她也连忙惊坐了起来,看着赵一痕,心中惊慌不已,他站起来了,怎么办?他要是来睡觉,自己该不该让他睡?和一个男人睡一起,这……自己还未出嫁,怎么行?可他也没地方睡啊?怎么办?怎么办?
她惊慌失措道:“你……你……你要干嘛?”
赵一痕不解地试探道:“上……上茅房?”
陈媛媛一愣,他不是来睡觉?那……那他一定是茶喝多了!这个呆子,喝那么多茶干什么?害得自己白想那么多了!
若是赵一痕能听到她的想法,定会哭笑不得。
但陈媛媛也知道,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睡床上,二则和上次一样。
赵一痕出去了,但随后又进来了茅羽曦。
茅羽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报仇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怎能不激动,但想到赵一痕的承诺,她始终有些不放心,故而找上门来。
她不会找赵一痕,是因为赵一痕虽然说话很直,但有些话却是不会说的,她知道,赵一痕这类人,绝不能看表面,他内心里绝对阴险狡诈。
而陈媛媛则不同,虽然也知道隐忍,也懂得进退,也会用这些诡计,但她绝不会像赵一痕一样,知道她说的每句话的意图,从而决定说与不说。
所以她趁赵一痕离开,便溜进了陈媛媛的房里。
看到陈媛媛还未消退的羞红,便调笑道:“刚欢好完?”
一句话让陈媛媛更羞了,这简直误会大了,连忙道:“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