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杨府的事后,赵一痕被宣抚司的人叫了去。
这自然是江小白授的意,明天赵一痕就要去大理国寻药,没有关引,可不好进他们城门。
江小白还在他的小院子里下棋,似乎也只有下棋才能打发时间了。
江拗儿一边下,一边挠着头,爹爹太厉害了,自己这个小脑袋瓜子根本不够用。
杨玉花则站在一旁看着爷俩下棋,虽然她也会下,也想跟江小白下,但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
赵一痕被带到小院,杨玉花最先看到,只见他一身粗布衣裳,手执利刃,面容不露半点暖意,口鼻唇也如同被冻住的冰山一般,棱角分明,最可怕的是他幽深的眸子里,见不到一丝光亮,看上去就像进入了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赵一痕也看到杨玉花,一个身着金丝镶边的白色襦裙的贵妇人,相貌出众,眉目间温润如玉,唇齿间如花绽放,竟比陈媛媛还要美三分,。
两人对视了几息,便各自低下了头。
杨玉花深居府内,视人之术不及他人,但从刚刚对视来看,此人非善类,只是江小白不交恶人,怎么会与这种人来往?
赵一痕心中也是惊叹,这样的美人,难怪能令小白难以忘怀。
杨玉花笑道:“妾身杨玉花,听江神医说壮士武功惊人,今日一见,果然气足神旺,定是江湖好汉。”
她的话里,明显带有些讽刺。
单单这张口即讽就足以让赵一痕对她颇为反感。
他心中叹道,人长得漂亮,真不一定能代表她的人品也漂亮!随即道:“草民赵一痕,听闻夫人改嫁权贵,更加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贵气逼人,定是女中英豪!”
这估计是赵一痕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全是讽刺的话。
杨玉花自然听出来了,气得面色发白,转头向当做没事人一样的江小白喝道:“这就是你的朋友?”
很显然她对他这个朋友相当不满意。
说的就跟赵一痕对她满意似的。
江小白落下手中的子,吃了江拗儿大一片,笑道:“写个关引给他,让他尽快去找!”
江小白根本不管杨玉花有多气愤,反而却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
这样的口吻,杨玉花并不陌生,但为了一个朋友而如此对自己说话,便让她有些陌生了。
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试探了一下他这个不善的朋友而已,就这样对待他喜欢的自己?
不得不说,被人喜欢,便觉得自己可以任性妄为的女子是非常可笑的。
江小白连正眼都没看她,便从桌上拿出一本书递给赵一痕,道:“这是我从藏书阁里找到的金齿族语经文注解。有着金齿族语的读法和注解,在路上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用语。”
没想到江小白考虑的挺全面的,赵一痕接过书,翻看了一下,全是莫名其妙的符号,跟蚯蚓一样,又看了一下对字的读法是以反切的方法注释,这样一来,一般日常用语倒是容易上手了。
杨玉花此时也拿出了关引,冷声道:“想要关引也可以,但我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去采到药,若是没本事,不仅浪费了关引,还浪费大家的时间!你说呢?”
这是挑衅!
赵一痕有些不解,自己是免费来帮忙的,现在又整出这种幺蛾子。他看向江小白,很是不爽道:“这种人就不能救,你偏偏不听!”
江小白以前没觉得,现在却发现这杨玉花竟是如此的不明事理,他冷哼道:“若是再这么胡闹,我便走了!”
杨玉花哪里肯答应,道:“此去大理国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我不知他有多大能耐,如何能保证他能完成任务?若任务失败了,那我夫君岂不是没时间救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说的有理有据,江小白哑然,赵一痕是他挑选的人,他当然知道他的武功绝对可以在宣抚司内横着走,否则他夜里来找自己,也不会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