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伤口被抱扎好,那些苗人也没有被带走。
房间里,唯一能张口的苗人,就是在赵一痕房间里被卸了胳膊的那位。
白允叹道:“我本以为,我走了,这件事就会不被人知道,谁知道你们还是跟来了!”
那苗人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允没有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道:“其实乔芸早就有了身孕!”
那苗人听到这话,如觉天雷阵阵,他不敢相信,怒道:“你胡说!我家阿妹天天跟我一起,怎会身孕?”
白允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韩穷?”
苗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妹妹和那个外寨的人私通,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锤着地板,但又无可奈何,问道:“可是阿妹为什么会说是你对她做出了那种事?”
白允苦笑道:“那日正好遇见他们在一起,她怕这件事被你知道了,会责怪她,甚至把孩子堕了。”
他又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你们寨不能与外寨通婚?多好的两个人,竟要逼到这种地步?”
苗人苦笑道:“这是上五代的恩怨,也变成了其后的祖训,但他们寨的人实在太可恶了,他们有人养蛊,毒害了我们寨十九头牛,让他们交人,还不同意,后来还将我们寨的牲口全毒死了,还有很多人中了蛊毒。你说他们这些可不可恶,能跟这种人通婚吗?”
白允叹道:“人心有善恶,并非所有人都是恶人,你棒打鸳鸯,倒不如看看他的人品再做决定!”
苗人叹道:“哪有那么容易,即使我答应,寨里的人也不会答应!”
白允也是深谙人心道理,他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再去你们寨里去一趟了,毕竟我已将乔芸的事都告诉了你们,我怕你们会逼她做不愿做的事。”
苗人也只好低下了头,他知道,这汉人是为阿妹好,但他又何尝不为阿妹好呢?
白允见其答应,又对赵一痕道:“赵兄,可否与在下同去?”
“没空!”
赵一痕对这事没有兴趣,何况他的时间并不充裕,若是回去迟了,江小白他们都有危险,他可不想因此而坏了大事。
白允笑道:“我知道,赵兄是去往大理,倒不如一同结伴,这大理风景也是风光旖旎,美不胜收呢!”
赵一痕没再理他,转身就向屋外走去。他完全不知道此次出来是为何事,全然自以为是的凭自己想法去说服别人,赵一痕是非常厌恶的。
白允见赵一痕要走,连忙斥问道:“赵兄,难道你忍心一个芳年华月的少女,就此被人残忍迫害吗?若是你决心要走,就当在下眼瞎,不识恶人!”
这种道德绑架的理由,赵一痕毫不在意,解开几个苗人的穴之后,脚都没有停下,直接出了门。
杨婉儿和秦遇见他走的那么快,便知他是真的生气了。
秦遇连忙跟了上去,杨婉儿则说道:“虽然我很同情乔芸姑娘,但我们真的有急事,耽误不得!”
她担心的事跟赵一痕完全不一样,她只担心若不能按时回成都,那自己所崇敬的李大人就会病死,她可不愿让这等事生。
白允这才知道,赵一痕是真的没空,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也知道赵一痕现在正生着他的气。
这事只能靠自己了。
见矛盾已经解开,众苗人也表示了对白允的歉意,并诚心邀请他再去苗寨。
白允自然要去,但自己只身一人,定阻拦不了那么多人。
他摸了摸胸口上的伤,幸好并不太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年也是命犯太岁,事事不顺!
赵一痕回到住处,看着苗人留下的弯刀,陷入了沉思,弯刀并非只有西域人用,苗人也会用,但大多数的弯刀都形似镰刀,也是由镰刀变化而成,难道龙渊并非只是从西域中传来?
也是,这种不伦不类的宗派,有哪个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不过这句话也不对,因为他还没有真正触摸到他们的教派,只是从侧面了解了一下。
看来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宗派了。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