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看着面前的女道士,来者不善,他站在我面前,背手在后,伸出了食指。这是我们两个来河西之前约定的手势。
一旦碰到突发情况而急用。我看到那手势,他是让我跑。但我皱起眉头,这青天白日的,我又没有做贼,我跑什么跑。他见我没有动静。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哈哈哈哈......”女道士瞬间扬天大笑,“你以为,我会吃了你们不成?真是好笑。”
女道士突然反常的姿态,有点让我找不着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兄啊,别来无恙啊?!”
女道士的话一出,姜叔和我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即便化成灰,我也认得!”女道士突然眉开眼笑,看着我们。
姜叔皱起眉头,绕着女道士转了一圈,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什么道道。
“你到底是谁啊?”
女道士一听,扬起嘴巴,挥动两下手中的桃木剑:“青城山、小仙桃、城隍观、清幽道长?”
女道士看着姜叔,说出了几个关键词。见姜叔先是眉头一皱,接着眉毛猛一上扬,眼睛瞪大,用手中的烟斗,猛敲了一下自己脑袋,满脸微笑:“嗨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都长这么大了。”
在他们的一阵寒暄之中,我才知道,原来,面前的女道士,号白云子,外号小仙桃,是青城山的女道士。
白云子是姜秉秋的小师妹,他们两人之间差十多岁。而白云子口中所说的清幽道长,即是姜秉秋的师叔。
姜叔竟然在青城山城隍观做过道士。这半老头,竟然隐瞒自己的身世这么长时间。难怪,他是城隍易学的集大成者,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但年,我只有十岁的时候,和师父在这河西服务百姓,后来师父羽化之后,我又返回到了青城山城隍观,随同二师叔幽玄子修道,”白云子看着周围的环境,“师兄啊,当年你青城山学道的时候,返回老家,后又在这河西插队。你和婉婷的遭遇.........”
“算了,不要再提了,”姜叔又点燃了手中的老烟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锁魂井,“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河西,小仙桃?”
女道士一听,皱起眉头:“前不久,河西村的人,大老远的跑到青城山找到我们,说最近几日,这枯井之中,突然冒出水,傍晚有村民从这里经过,经常看到很多东西在这香炉旁吸食香灰。二师叔年事已高,已过百岁,就让我过来看看。我在这里已经设下道场,连续做了七天道事,”说到这里,她把目光突然转移到我的身上,话锋一转,“这少年是?”
听到小仙桃提及我,姜叔猛一起身,捶捶他的老腰,环顾四周:“这孩子的事情啊,说来话长。我离开青城山城隍观已经有几十年了,看来,还要要劳烦你帮一下忙。”
就这样,姜叔和小仙桃带着我,准备返回紫光宾馆。
我跟随在他们两人的屁股后面,低着头,静静的听着姜叔给小仙桃讲起了姜余两家的历史,提及我的时候,更是语言沉重。
我一边走一边听,小仙桃不时停下脚步,回首看上我一两眼。
小仙桃得之我要拜师学习正统古典中医之后,她扬起嘴角,朝我微微一笑,给了我姜叔一巴掌,并大骂说,我姜叔是脑子有问题,要学正统医道,可以随同她一道,上青城山学习。她还说,自古医道不分家,有十道九医的说法。
小仙桃得之我的实际情况后,给姜叔一个建议,终究劝我和她一道,上青城山修行。
一来,到了青城山有城隍老祖加持,那些鬼魂就不会来找我。二来可以随同她一道研习上古正统医道。三来,可以传授我内丹功法,贯通大小周天。开了周天,便可获得内视,日后我要是想悬壶济世,不会害了众生。
小仙桃还说,当今医道,妖魔众多,只有获得真传,才不可害了病人。她还引用了内经的观点说,自古医道,非人勿传,非真勿授。
而当今中医界,之所以这番鸟样,就是没有严格遵循祖师训诫。导致一些妖魔鬼怪,渗透医学领域,歪曲经典,自圆其说,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更有一些中医,看了几年病就摇呼自己是大师。
她这么简单一说,听得我热血沸腾。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我跟在他们两人屁股后面,静静的听着两位高人的高论,果然令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我们到了紫光宾馆。
梁雨秋见到道士姐姐和我们在一起,满头雾水。她也没有想到,白云子小仙桃是姜叔的小师妹。
更让我和姜叔诧异的是,她们两人竟然很熟。听梁雨秋说,道士姐姐是梁伯的常客。她进了梁伯的书房,看着案桌上的香炉,抽出一炷香,给我的老祖宗上了一炷香后,抬手鞠躬,行了她们天师道的礼仪之后,转身仔细打量我,看得我满身不自在。
“你既然是余公的后人,那就更要和我一起上青城山了,让我的小师叔逍遥子道长指点一二,”她坐了下来,拂袖一挥,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扬起嘴角,“余公事迹,积累阴德如泰山而不倒,惠及子孙。才有你这一身造化啊!周易系辞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啊。世间善恶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我听师兄说,你今年才十二岁,小小年纪,便立志要悬壶济世。果然有大德风范,你前途不可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