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幕开始降临,患者已经相继散去。只有几个病患,病情比较严重,梁伯不让他们回家,而是住在了隔壁的病房里。梁雨秋的妈妈负责护理照顾。而此刻,梁伯正在房中探望患者,了解病情变化。
为了此事,我曾给梁伯建议,最好还是赶走患者,让他们带药自己回家煎煮服用。
我的话一出,挨了梁伯的拐杖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但是我是为他好。我的理由很简单,他现在没有执业资格证,万一患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梁伯吃官司是小,坐牢是大啊!
谁知这老爷子不但不感谢我的提醒,反而打了我一顿。我心里很是憋屈,费力不讨好。
而当时老爷子的一句话,彻底把我给镇住了。他说,为医者,不能畏手畏脚,应该体恤患者。
我当时认为,他就是疯了。万一患者死了,咋办?他只是微微一笑,挥挥手,让我滚出病房。
从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气。或许,我真的还没有理解医学乃仁心仁术的真谛所在。
“快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梁雨秋看着窗外的夜色,坐在我对面,两手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是不是我爷爷,提前把药方和治疗思路已经告诉你了,”
说道这里,她不耐烦的瞟了我一眼,又看着窗外,“要不然,就你这鸟样,不可能达到这的水平。臭道士!”
我弟弟在和黑狼玩耍,他听梁雨秋这么一说,忙走到我一旁,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大声道,“说,是不是逍遥子早就暗中秘密在传授你医道了?这个偏心的老家伙!”
黑狼一听一看,跳到面前都没有桌子上,趴下,仰起头,龇牙咧嘴。我知道,这小子是在嘲笑我。
“松开!”我推了少荣一巴掌,捏捏自己的耳朵,歪着脑袋,看着梁雨秋,“我对天发誓,梁爷爷没有提前告诉我,我是自己看的。有人在梦中传授我医道,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一个老头,还和我讲脉学呢!太真实了,可惜只能回忆起一些碎片!”
梁雨秋听到这里,猛站起身子,给我头顶就是一巴掌,两手插腰,皱起眉头:“吹牛逼也不打个草稿,不信!我要去找我爷爷,当面对质!”
“雨秋!又在闹什么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瞪了他孙女一眼,“扶我坐下!”
梁雨秋扶着梁伯一边道:“爷爷,你就是偏心。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梁伯一屁股坐到我对面,歪着脑袋,皱起眉头,看着梁雨秋,“坐下!不要像根木头杵着,碍眼睛。”
梁雨秋一听,把头扭朝一边,两手环抱在胸,直接喘气。
我知道,她很生气。但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把目光转移到梁伯身上,很想让他说出真像。
梁伯转过头,瞟了一眼桌上睡觉的黑狼一眼,看着我和梁雨秋,继续道,“这件事情,我没有作弊,没有提前告诉少海。再说了,这个患者啊,也是刚来的,怎么可能有时间提前告诉,”
说道这里,梁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那个患者,说句实在话,我当时一眼还真没有看出那么多东西,倒是少海看出来了。特别是脸色发青,我真没有看到。”
说道这里,梁雨秋倍感好奇,她慢慢坐到梁伯身旁,挽起他的手臂,看着老爷子,“爷爷,确实啊,我也没有看见那个病人脸色发青,”
梁雨秋扬起头,看着我,拍了一巴掌桌子,“哎,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患者面色发青的?”
她的态度蛮横,语言中流露锋芒,口气里面满是刺,满脸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