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天下绝没有如此诡异的武功!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泰山壮硕的身躯已蜷缩成了一团,他倒不是特别害怕,只是从未失败过的他暂时还不能直面失败后的痛苦!
少年抬脚,踏过湿漉漉的地面,脚步声清脆中又带着几分沉着,他每走一步,泰山的身躯便跟着震颤。很难想象,泰山如此魁梧的身躯下居然是一颗最易破碎的玻璃心。
“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他竟脆弱至此?
渐渐地,少年已到了泰山身旁,他的身子也终于不再颤抖。
“大丈夫言出如山,我想你总该不会食言吧?”章逸飞俯身向下,只因泰山的身躯还躺在地上。他绝对想不到世上还有人能让他仰视,“从来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仰视!”如此想着,他似乎找回了些许自信,身躯也跟着站立起来,他又重新变回了一座山!一座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某家答应的事绝不反悔,章会长有何吩咐尽管明言,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某家都在所不辞!”
“我不要你上刀山更不需要你下火海,你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抢夺锦盒的?”
泰山当然没想到章逸飞的问题如此简单,要知道泰山能量巨大,单凭他手下战无不胜的五万铁骑就足以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运!而章逸飞却只要一个张口就来的答案!
但偏偏这个答案也是泰山最不能启齿的!只因他此行就已是极其勉强,甚至可以说是违背了百越国君的旨意,如果不是他手握重兵,只怕百越国君已容不得他。而现在,又要他说出那个人的身份,他已行了不忠之事,如何还能再做出不义之举?只是,先前有言在先,如此又岂非不是食言?
章逸飞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怎么?堂堂泰山也要食言而肥?”
“哈…哈…哈哈!”泰山仰天长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充满了彷徨!“某家此生行过不忠之事,但说过的话却从不食言!只是,章会长要我说出那人身份那便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境,也罢!既然信义难两全,那某家便舍生命以谢天下!”
泰山话音未落,右掌已直冲自己天灵盖而去,其去势之凶猛,竟似比先前的三掌更为霸道!
“将军不要……”众武士见状,心神皆散,悲号声此起彼伏。
少年眼疾手快,忙飞掠而起,并以右掌挡下这霸道的一击!
“你……”泰山怒视章逸飞道:“难道某家死也不能?”
他并未感激章逸飞之举,反倒认为少年这是要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知少年淡淡一笑,道:“将军乃一国之柱石,岂能轻言生死?”
“本将军既不愿做那无信之人,也不愿当那弃义之辈,不死又当如何?
既然身份暴露,他也没必要在隐瞒,泰山说着还不忘鳖了一眼不远处那名身着紫衣的武士,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怪罪之意,刚才就是他带头喊的“将军!”
章逸飞明白泰山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说出那人的名字,当下也就不再抱有幻想,反正事情迟早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少年也不必着急这一时三刻!此时他反而担心起刚才说漏嘴的武士,便道:“贵属心忧将军安危,将军理应褒扬才是。切不可功过不分。至于信义嘛……”
泰山抬眼,目光中尽是意外之喜,他急道:“怎么说?难道章会长愿意换一个别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