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吹了个口哨,然后三两下就把工作服从他满是瘢痕的橄榄色身躯上脱下,开始梳理他的油头。“给我衣服,”他说:“只管拿来吧,找陶德医生太麻烦了。”
“伤在他脸上,弗洛伊德。”属离说。
“脸又怎么样?”弗洛伊德说:“还不一样都是皮肤,跟手脚没两样。我可是缝过一大堆脚,斧子砍的,锯子锯的——就在伐木场的时候,那群笨蛋,懂吗?”
而在旅馆的前院,那群穷桑人正扛着大包小包,把那个受伤的男人送来,他咒骂的声音越发有精神了。
侍者领班走进弗洛伊德的房间,然后开始脱衣服。
“除了外套全给我,小子,”弗洛伊德说:“医生可不能穿跑堂的外套。”然后他干脆拿了经理的外套。
“我告诉他们几百遍了,”经理一边脱下衣服一边说道:“像我们这样的酒店就应该有一个驻馆医生。”
“现在有了!”整装完毕的弗洛伊德说:“还有帮忙把缅因州带去车库拴起来,它今晚已经够闹腾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缅因州正在玩弄弗洛伊德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并且把自己的毛不断往上面蹭。
没等属离回答,弗洛伊德便跟着经理冲了出去。而属离在想了想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拜托侍者领班看好缅因州。
那群穷桑人已经到了大门外,拖着一个大箱子碾过碎石子路,拖出两道明显的痕迹:“旅馆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有一个壮实的夏暮人带着口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