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栾青山:“哥,咱这一回去咱大哥家,你准备拿多少钱啊?咱俩不得拿一样多嘛!”栾青山说:“青河,你别跟我比。我跟咱大哥家一直来往着,你打发你家三个闺女的时候,都没有通知他。你拿多少根据你的意思,我觉得咱大哥都不会计较!”栾青河急忙说:“那不中,金枝她们姊妹仨出嫁,我就没有通知咱大哥,不能说他家没有给我随礼。”栾青山说:“青河,我跟你说实话,你现在从苏屯搬回来了。要是你没有搬回来,这个孩子结婚的事我就不会让你知道!”
栾青河想了想说:“二哥,咱一家拿五块钱吧?”栾青山笑着说:“五块钱多不多啊?”栾青河说:“亲侄儿结婚,咱当叔的拿五块钱也是应该的啊!”栾青山笑了笑说:“那就都拿五块钱吧!”
这条东西路走到尽头,栾青山又领他来到一条南北路。栾青山说:“这条路咱再走十来里,再往西一拐,就剩下二十多里地了!”栾青河说:“这幸亏还有一个说话的,要是一个人走,走着走着就烦了!”栾青山笑着说:“烦也不中啊!这条路除了第一回是我跟咱娘一块走的,后来几回都是我一个人!”栾青河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栾青山问:“青河,你饿不饿啊?饿了吃一点油馍吧。”栾青河说:“我现在还不饿。”栾青山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差不多十一点了,咱吃点东西吧,到咱大哥家差不多就得到两、三点了。”栾青山指了指前面一座小桥,“咱到那个桥上,吃点东西歇歇。”
兄弟俩站在桥上吃了一些油馍继续赶路。前面又出现一个村庄,他们看到路旁一户人家的烟囱正冒着一股股的黑烟,就走过去跟主人讨了碗开水喝。女主人客气地留他们在家吃饭,他们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他们又朝西北方向走了二十多里,终于来到了栾青河大哥一家生活的那个村庄。村东头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树下落了厚厚的一层金黄色的银杏叶。一片片银杏叶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小扇子,看起来很是漂亮。栾青河说:“这样的树我是第一回见到,家里的院子里种一棵这样的树也不错啊!”栾青山说:“这是白果树,就没有见过有卖这种树苗的!”
栾青河高兴地说:“这棵白果树少说也有两楼粗,听说白果树长得慢,估计它的年数不短了吧?”栾青山说:“听咱哥说,这棵树有七、八百年了,每年都能结几十斤白果。”栾青河问:“白果好吃不好吃啊?”栾青山说:“不是太好吃,我吃过两个,吃得舌头发麻,就不敢再吃了。听说它是一味中药。”
他们走到村西头,栾青山说:“走这个胡同过去,从南面数第三家,路东的就是咱哥家!”
两个人顺着胡同往前走,栾青山说:“到了,这一家就是。大门开着,咱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