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青河想了想说:“那也中啊。”说着,栾青河从装干枣的袋子里掏出那个苹果,“这是回来的时候咱大嫂给的,一共给了四个,我跟咱二哥在路上一个人吃了一个,可好吃了!这一个,等爱枝回来,你们娘仨分吃了吧。”麦花叹了口气说:“我不吃,让俩闺女吃吧。现在就是龙肝凤胆,我也吃不下去啊!”
栾青河问:“我咋没有看见银环啊?”麦花说:“昨儿个,喜梅也骂她了,这个闺女气得不行,在她屋里哭了半天。今儿个吃了午饭,她就去金环家了。”
麦花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她对栾青河说:“她爹,走了这么远的路,你躺床上歇歇去吧。等做好晚饭,我过去叫你。”
栾青河走进里间躺到了床上,他在心里合计如何妥善处理儿媳妇来吵闹这件事情。从苏屯搬回来以后,他们老两口确实对儿子一家管得少了,栾青河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麦花喊栾青河吃饭的时候,外间的电灯已经亮了。栾青河从堂屋走到院子里,看到一轮圆圆的月亮正挂在东边的树梢上。想想昨天这个时候,他和二哥正在几十里外的大哥家喝酒,栾青河笑了。他拿起放在木墩子上面的脸盆到灶屋舀了一瓢后锅里的温水,然后端起脸盆到外面洗了一把脸。
栾青河走进堂屋,麦花笑着说:“俺娘仨都吃过了,剩下的油馍跟豆腐菜都是你的了。”栾青河问:“银环呢?”麦花说:“她去她的小屋织毛衣去了!”栾青河慢慢地吃着晚饭。
麦花问:“你跟咱哥去了,他家几个孩子都过去没有啊?”栾青河说:“都过去了。”然后他把头天晚上的情况跟老伴说了。
麦花苦笑了一声,“咱大哥跟咱大嫂更不容易啊,咱家一个儿媳妇就收拾不了了,他们家现在有四个媳妇,五个儿子还不是一窝,真不知道他们是咋过的。这说明咱大嫂的能耐比我强啊!”栾青河笑了笑,“咱大哥的腰都累弯了,头发也白了一大半了。咱二哥只比他小了几岁,要是从面相上看,他至少得比咱二哥大十岁!咱大哥不抽烟,我估计是因为他手里头急!咱大嫂确实能干,俺俩去的时候,她没有在家,她回去的时候说是给三儿子家洗衣裳去了,因为咱那个侄媳妇生病了。”
麦花很不高兴地说:“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是不是我也得天天给孬蛋他们家去洗衣裳啊?”栾青河笑着说:“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麦花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栾青河接着说:“我刚才想好了,我明儿个就去找孬蛋,让他把喜梅痛打一顿。喜梅要是再不听话,就让孬蛋跟她离婚,不要她了。将来咱给孬蛋再娶一个媳妇!”麦花嚷道:“别再说了,你撅起来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啥屎!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把话说到头里,喜梅让我伤透心了,她要是不跟我低头,我绝对不会给她看孩子。她要是再逼我,大不了我去死!”栾青河说:“你说的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