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老人颇意外的看他一眼:“小辈见识倒也广博。无妨告诉你,老夫便是玄元弃徒,步九残!弃徒又如何,老夫还不是照样练成绝学玉阳神掌!有朝一日,老夫还要杀回那九峰山上,将那掌门之位抢来坐坐。教天下人知道,当初是那老不死瞎了眼!”
忆起往事,他兴致便有些阑珊,对赵元初二人说:“还有什么本事便都使出来吧!老夫有些腻了。若无本事,你二人便可以去死了。”
樊辟光回头看了一眼孔星河,再回头时,他眼中便有了一丝疯狂与决绝的意味。
他缓缓道:“三弟,虽然我知道有些难为你,但请你务必拖延住这老贼片刻。”
赵元初默默点头,开始不计后果地疯狂催运小混元功。他丹田之内的真气从未像今日这般狂暴,经督脉下任脉,再下涌泉回丹田,无数细丝般气脉自他身体内延伸扩展到四肢,开始是点,然后是线,接着是面,最后聚合成体。
他心中的死战之意也催运到顶点。到最后,按一丝灵机,将战意与运转灵觉合二为一。
唐小幽面色惨白,不知何时,她已经默默拾了一柄匕首藏在袖中。形势变幻如此快,让她不由有一种造化弄人之感。此刻,她心中凄然想着:“若赵家哥哥死去,那我绝不独活。”
状态臻至巅峰的赵元初施展身法游走起来,忽然身形一变,一剑朝叶俊颜削去。
叶俊颜面色一变,他那点本事,根本来不及动作。
黄袍老人步九残鬼魅般出现在叶俊颜身前,伸指一弹,将长剑弹开,冷冷的说:“小辈好生无耻!”
赵元初身随剑动,一弹即回,这次剑式幻出残影,将步九残与叶俊颜一圈在内,真正杀招则隐而不发。
步九残神情越冷,一抬手便已扣住长剑,所有残影自然消失。赵元初长剑抽脱不得,心念电闪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一松手弃剑,身体后跃,双手交错挡在胸前。步九残随手一扬,长剑飞入黑暗不知所踪。
接下来,果不其然蓬然一响,一道残影打在赵元初手臂之上,将他打的后退滑出丈外,却居然没有击破他的护体真气。赵元初身形一动,拦在樊辟光身前。
步九残略感意外,只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朝赵元初行去。赵元初灵觉中只觉一座山岳碾压而来,但他义无反顾,已将生死恐惧置之度外。
“三弟,让开。”耳中传来樊辟光轻喝。赵元初往一边掠开,便见到他此生难忘一幕:樊辟光连人带剑,为水波般荧光包裹,点点闪烁。
步九残双目注意力也被其吸引:“如此异象…这是……”
樊辟光的声音缥缈:“你玄元拳宗,还没有天下无敌!今日就教你见识我神龙会的绝学,星河倒挂!”
赵元初只听呼的一声,这团荧光就朝着步九残飞射而去。步九残面沉如水,施展鬼魅般的身法东飘西荡,左一步右一跨,再不敢像之前一样,硬抗这星河倒挂。
“居然是天罡北斗步,老匹夫好不要脸,居然偷学上元派的绝学!”樊辟光愈发清冷得像由九天之上飘来。
“哈哈,天下武学,天下人学得。抱残守缺,故步自封又如何能进步!”步九残大声喝道。
“上品武学,唯有德者居之。你还不配!”赵元初窥准机会,跨步一拳击在步九残后背。只见后背袍服上受力点似水波一圈圈荡漾而出。赵元初这一击又告无功,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