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舞阳翻白眼，原本打算撕碎资料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重新坐到那里，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这才开口。

“骆爷爷，最近去哪了，怎么这么久不见踪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城里走走，走走。”

“那每天晚上在哪休息？”

“街上，街上。”

傻老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露宿街头有什么不好，让张舞阳实在无奈。

招呼来下人让其准备房间，想了一下又放弃。

直接寻来玄皇城主，让他通知城里所有人，若是遇到傻老头改天继续露宿街头，务必要接回家，烧上火炕接待。

每接待一次傻老头，赏银千两。

中午，路雁回来，傻老头还在看着那千字不到的资料。

张舞阳坐在那里悠哉悠哉。

“呵呵呵呵呵呵，小雁子回来啦？”

头一回，如此流利的说出五个字。

“骆爷爷？您最近去哪了？怎么好久都没见您？”

得了，和张舞阳的问题一模一样。

傻老头没有回答，只是举着手中的资料傻傻笑着。

“骆爷爷，有问题吗？”张舞阳疑惑。

傻老头虽然傻乎乎的，平常也只会傻笑，可是能够成为他和他老爹两代人的护道者，又岂是泛泛之辈。

“呵呵呵呵呵呵，有，有。”

“什么问题？”

“呵呵呵呵呵呵呵，要死，要死。”

“死？！”张舞阳惊觉。

站起身子，眉头已经皱起。

汀水阁虽然仙人不少，可是一入汀水阁，那就是张家人，张家人不管面临什么，都绝对不能死。

就是这么护短！

思索一阵，张舞阳终于下定决心。

“骆爷爷，老韩不能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所以，骆爷爷你去给老韩助阵吧！”

“……”

傻老头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张舞阳。

浑浊的眼神恢复了一起清明，

意思也很明确，就是问张舞阳：你说的是真的？

“骆爷爷放心，我可不像我那倒霉爹妈一样，便是圣人，想要杀我，除非胁迫我的家人亲人爱人，不然对我无可奈何。”

“别这个眼神，我说的是真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傻老头盯着张舞阳很久很久，终于低声询问：“界外？”

“对！”

张舞阳用力点头。

“便是界外，心念一动之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好，好。”

提着那张纸，傻老头脚步欢快的向着外边走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个瞬间，张舞阳感觉傻老头好像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

可是他张大少一向不用人费神劳心，傻老头这种状态是几个意思嘛！

嫌弃他张大少不省事吗？

自己都这么怂了，还嫌弃……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