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官前辈,晚辈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您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奥?什么问题?”
“我河洛族,是不是要放弃河洛府了?我们……是不是要舍弃大部分族人亡命天涯了?”
“以前一直活在为响王子复仇的深渊中,所以我绞尽脑汁要布置诅咒大阵,而前辈们竟然也同意了。”
看着河帆官,张舞阳继续道:“当时我没多想,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清醒了很多,发现若是布置诅咒大阵真的杀了人族天骄,只怕人族圣人盛怒之下,我河洛族免不了大祸。”
“所以,我想了很多,却只想到了这点,我们要带着精英离开了,丢车保帅!”
张舞阳的问题出乎河帆官的意料,不过此时的河帆官却没有震惊,反而是一种欣慰满意的笑容。
轻轻点头,“是!”
“为什么?”
“因为,失去武仙大能坐镇的我们…没得选择。”看着此时的张舞阳,河帆官越看越满意:“河鱼,其实你能走出仇恨的界限,能察觉到其中的事情,老夫很满意!”
“我河洛族生育力强,作为上位者,你不必把太多的感情浪费在随时都可以恢复的种族数量上。”
“若是可以,老夫更希望你能够成为武仙,甚至成为我河洛族的圣人。当然,纵观河洛一族,也或许只有你有这样的潜力。”
“所以,老夫希望,你……未来撑起我河洛的天,明白吗?”
“我……”盯着河帆官,张舞阳沉默。
河洛一族这样,那么,人族圣人会不会也是这样?
随即,心中飒然一笑,
人族若是如此,也做不到今天的强盛。
一个种族的成长,若是精气神都没了,基本上也就废了,哪里有河帆官想的这么简单。
或者说,河洛族从河匈成就武仙的那一刻起,从河匈给族人灌输这样的思维开始,就注定要成为悲剧,
“我想静一静。”
“嗯。”拍了拍张舞阳肩膀,河帆官难得叹息了一声:“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想明白的,河鱼。另外准备血祭来祭阵,这次祭阵,有我河洛族整整一个亿的百姓。”
说罢,河帆官彻底离开了。
张舞阳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这次轮到他们七个仙人要忙活了。
既要带着这一个亿的河洛老弱来这里祭阵,又要偷偷送走有潜力的族人,更要提防人族那边搞破坏,复杂的很。
不过这些复杂的事情和张舞阳没关系。
从十二月中旬开始,张舞阳每天又过上了咸鱼一样的生活,偶尔河帆官或者死于河洛族仙人会来一遭,期间还带着一个紫灵族的阵法大师来了一遭,主要是检查大阵是否真的没问题。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张大少阵法水平岂是一个连圣人都没有的紫灵族能看出破晓的?
给了一个大大的中肯,紫灵族阵法师再也没来,估计是被打击到了。
十二月下旬,河洛族的老弱陆续到来,一个个提着一柄柄匕首,眼神中充斥着狂热,一茬又一茬的自杀在了大阵中,鲜血染遍了大阵每一处角落。
然后有神王河洛一把火点燃,将这些死去的河洛彻底烧成灰。
而每一茬河洛老弱的鲜血会很快被大阵吸收,每天早上张舞阳起来,大阵依旧是灰白的骨灰之色盖了厚厚的一蹦。
一座大阵,仿佛吞天巨兽,吞噬着一波又一波的生命。
对此,张舞阳内心毫无波澜。
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
同一个地域,若是拥有两种或多种差异巨大的智慧种族,那么这些智慧种族的第一法则便是:优胜略汰!有我无你!
这,凌驾于道德之上!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祭阵当中,终于,年关到了。
张舞阳大致估计了一下,这段时间祭阵的河洛,已经差不多到了一亿这个大数。
清晨,清根眼朝南方望去,三千多里外的人族那边今日没有了杀伐之声,还放起了灿烂的烟花。
河洛一族如今仅剩的,包括七位仙人在内的十七位超凡大能拖着鲜血染红的身躯,来到了大阵之地。
这段时间,他们在战场,在河洛族的本土,都遭遇了无数的战斗。
虽然人族那边高层已经知道这座诅咒大阵是张舞阳搞的,但是这种事极度保密,寻常人根本不知道。
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不少人族的武者自发组织,对河洛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在张舞阳刚到河洛族的时候,那时候还有八亿的河洛。
而现在,战死一亿,祭阵一亿,还剩六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