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李凝思白了尤劲一眼。

尤劲却瞳孔一收：“宋清雅怀孕，不会也是听了你的教唆，而有意为之吧？！”

“毛病！好好开车！”

沉默一阵，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尤劲忽然咯咯笑出了声：“怪了，真是怪了......”

李凝思才觉得怪了：“又发什么神经！”

“这一年多来，同我有来往的所有漂亮姑娘，一个个都怀孕了......”

李凝思被气笑了：“你这说的是什么怪话！”

不曾想，尤劲的话并未说完：“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十几秒后，红灯翻绿，停在最前的那辆A6却迟迟未动。后排车辆鸣笛催促，也不见反应，只能隐约听到A6的车厢中，传出一个男人似是在笑又似是讨饶的声音。

次日，即是圣诞节。

圣诞节对大多中国人来说，本没有特别值得庆祝的理由。却因商家在这一天堆砌出来的节日氛围，较之其它传统节日更为时尚浪漫，所以更讨年轻人的欢心。

只是，哪怕淞海的闹市街头满是圣诞装饰，圣诞节依然不是国定假。

这个2003年的圣诞当天，李凝思与宋清雅都在学校请了半天假，却不是为了欢度节日。

中午，尤劲的车，停在了小小家楼下。

看了一眼后排下来的宋清雅，尤劲忍不住笑道：“不必这么庄重吧？”

宋清雅今日的着装，确实有点庄重。她的卡其色大衣里，是一身假期实习时穿的黑色OL制服，脸上还戴了副没有度数的眼镜......这副样子在尤劲看来，不像是“见家长”的，而像是从写字楼里溜出来买咖啡的。

李凝思本来早就想说，却没好意思开口，此时既然尤劲已经提及，她亦忍俊不禁：“小雅，我叫你穿得成熟些，你这也太......”

“哎呀，我没有其它成熟点的衣服嘛！”看出尤劲他们的嘲笑之意，宋清雅只能红着脸辩驳。

说的，也是事实。在她的衣柜，全都是十分少女的衣饰。如果穿着那些衣物，看着就像是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少女......那样跑来见男方“家长”，说自己“有了”，很容易让对方以为是来谈“公了私了”的。

嘲笑归嘲笑，尤劲还是带着两个女生上楼叩响了小小家的房门。开了门的外婆看到门口三人，脸上除了欣喜，更多是意外。

住进新房后，尤劲几乎每周都会来这个一度的家拜望，他的到来，本不至于令到外婆意外......

“小尤......怎么现在来，今天小小上课啊。”

之前尤劲前来，总是挑小小在家时，如此时这样错开小小的，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尤劲身后还有两个都略显局促的女孩，这让外婆实在搞不懂是什么路数。

“先进来，都进来，吃过饭了吗？”

尤劲一边应声“吃过了”，一边主人似地招呼两个女孩进屋，直让两个女孩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小小家。

进屋三人，并坐在一排长沙发上，外婆则在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罐那年刚刚兴起的蜂蜜柚子茶准备冲调。

“去帮忙啊。”尤劲冲傻愣愣的宋清雅一努嘴，宋清雅就像个机器人一般，同手同脚地进了厨房。

一阵过后，四人再次坐定，外婆在靠着尤劲这头的单人沙发上，好奇地打量起尤劲身边两位姑娘。

“这位，是小李。”恰见外婆目光落在李凝思身上，尤劲便首先介绍一句，随即立刻皱眉看向李凝思，“叫人，也要人教的？”

李凝思从进屋起，状态不比宋清雅放松多少。实在是尤劲这副似是回到自己家的样子，让李凝思也有了种见家长的感觉。

此时一被尤劲教育礼数，稍稍缓过神来的李凝思先是偷偷在尤劲腰间拧了一下，随后才有点羞答答地望向外婆，说了声“外婆好”。

外婆乐呵呵地“哎”了一声，而后看向尤劲，试探着问道：“一直听你们提到的小李姑娘，就是这位？”

“外婆，你当着她面问我这话，就算不是她，我也只能说是了......”尤劲显得很苦恼。

“又没正经！”外婆太过习惯尤劲的这种说话方式，自是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