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者咂吧着嘴将灌汤包吃完后,少年又将老者身前的热米粥端起,用勺子搅拌着很热的米粥随后小小的舀起一勺,又用嘴小心的吹了几口,确认不会烫到老者后少年才将米粥喂与老者。
场面很温馨,但总有人会出来破坏。
在老者与少年不远处的一桌,坐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和干瘦的中年男子。
那个肥胖的女人衣着很华丽,她嫌弃的扫了老者一眼,然后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大声的说道:“真是见了鬼了,都要死了就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别出门啊,还出来干什么,也不嫌让人晦气!”
整个酒肆中都响起了肥胖女人的声音,众人目光都厌恶的扫了那肥胖女人一眼,但没有人站出说话。
对此唐聆风笑了,他没想到这个酒肆里的客人还是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现实。
唐聆风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那个少年能够解决这个事情。
老者与少年自然也是听到了那肥胖女人刻薄的话,老者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一生过得很好,儿孙满堂而且都很孝顺和善良,所以他的人生也没有了遗憾,人一老了,很多事也就看得很通很透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少年也不在意,少年正准备再喂老者喝粥的手微微一僵,随后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米粥,神情冰冷的望向了那个肥胖的女人。
肥胖女人根本不以为意,不屑的对着少年撇嘴说道:“怎么?不爽啊?你知道老娘是谁...”
啪!
一声巨大清脆的耳光声响彻酒肆。
少年的动作很快,那个肥胖的女人“吗”字还未说出便被少年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肥脸上,满是横肉的脸庞剧烈的抖动,当即本就肥大的脸颊又是胖上了几分。
肥胖女人被少年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有着一丝血液流出,她那干瘦的丈夫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后当即就从木凳上暴跳而起,凶神恶煞指着少年说道:“小畜生,赶紧给我妻子道歉不然老子今日就灭了你全家!”
少年的脸更寒了,右手如龙般探出直接扣向了那干瘦男子的脖子。
干瘦男子见状奋力躲闪,然而任他如何闪躲,少年探出的右手还是照样扣住了他的脖子。
干瘦男子还不死心,只当是自己轻敌了,随即运功冲击少年右手,几许过后男子眼中流露出了惊慌之色,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江湖二流实力在这个少年面前竟然完全无用,他知道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
干瘦男子想要求饶,但被少年紧紧锁着喉咙的他根本就开不了口。
而他的妻子那个肥胖的女人则是见状后急忙装作头痛之态,两眼向上一翻就昏倒了,如大炊饼般的圆脸“砰”的一声砸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脑上不断有着冷汗在滑落。
少年的手还在用力,干瘦男子原本黢黑的脸逐渐由黑变白,随后又由白变红,接着又由红向着酱紫变化,干瘦男子的气息越来越弱。
“好了,曦儿。”
就在干瘦男子将要彻底咽气之时,一旁一直坐着的老者说话了,他不想让他的孙儿因为他而杀人。
老者的话很有用,少年停手了,他捏着干瘦男子的喉咙生生将其提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后,他回到了老者的身边。
“阿翁。”
少年乖巧的喊着老者,他虽然眼中还有对那对恶夫妻的很,但他很听老者的话,与刚才那个冰冷的无情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好了,阿翁也吃饱了,我们走吧曦儿。”
老者轻抚了抚少年低下的脑袋,随着周围众人投来的或炙热或害怕的目光,老者知道这灌汤包是不能再吃了,随即他让他的孙儿将他扶起,老者就在自己孙儿的搀扶下蹒跚的向着酒肆门外走去。
过了一会,两人很慢的走出了酒肆。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对恶夫妻直到老者与少年离去前都一直装着昏迷倒着一动不动,直到老者与少年彻底离开酒肆后,两人才灰头土脸的匆匆跑出酒肆。
很快,酒肆再次恢复了热闹,老者与少年的事情在这家不大的酒肆中对这些客人来说就是一个小插曲,因为在这个江湖,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会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发生,大家习以为常后很快便就会忘记。
唐聆风认得那个老者,十年前岳尘带他来这家酒肆时见到的那对爷孙就是今日的这对爷孙。
十年前是爷爷保护孙儿,十年后是孙儿在保护爷爷。
唐聆风看着这对爷孙,心里也很渴望这样的亲情,脑海中不禁幻想着如果阿爹阿娘还在,那现在的他也是这样的吧。
子欲养而亲不在,唐聆风的眼睛有些湿润,现在的他有能力保护阿爹阿娘了,可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了。
低头望了望手里还装着灌汤包子的碗,唐聆风觉得自己好像不喜欢吃灌汤包了,随即他将碗往一旁的桌上一放,留下钱后,走出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