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一怔。
他忽然反应过来。
那个传声筒,自然也是被人发现、且被堵上了。
阿乌飞快的把倒在地上的那人扶上椅子,坐端正了,飞快的给他嗅了一点解药。
百忙之中,阿乌还快速的在一排“大喇叭花上”听了一听。
自己包下的那个房间上,什么声音也没有。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房间无声无息,阿乌瞥了一眼标签。
然后悄悄溜出房间,消失了。
……
下一刻,阿乌已经上了二楼。
他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正好看见“思君”厅内闪出一个人影,身法十分飘逸快捷,几闪之下,就不见了人影,阿乌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影。
这样的背影最难辨认。
是谁?
是谁能够笃定的说出“马小车没死?”
是谁能够发现那个秘密的偷听之处?
是谁此时溜得如此之快?
阿乌心里有一万个问号。
那人知道马小车没死,那么他知道马小车就是自己吗?
阿乌心情骤然沉重。
那种久不出现的“我为小鸟、人为大网”的感觉又逼上他的心头。
阿乌马上回到自己包下的那个房间,快速的将堵住传声筒的破布拿开,把那位还在昏睡的姑娘移近传声孔边,让姑娘轻轻的打鼾声送进传声孔。
然后,才心情沉重、脚步轻飘的再次溜出房间。
……
思思楼里的丝竹声、笑闹声达到鼎沸。
这里的夜生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清秀的小伙计,提着一只大壶,穿梭在各个房间中。
他身上的衣服,大约有点大,袖子可能有点长,有意无意的盖住了他的左手。
这个伙计,自然是阿乌。
他已经果断放弃了白板脸的面孔,匆忙卸了妆,在厨房略做装扮,就成了一个清秀、新鲜的小伙计,下颌尖尖,眉清目秀,跟思思楼内其他的小伙计倒是风格很像,乍一看并不太能分得清。
然后打倒一个小伙计,剥了他的衣衫套上,转眼成了思思楼的小伙计。
在一个房间之前,他抬头瞥了一眼上面的标签,跟着前面送酒的人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就是跟他一样,堵住了偷听孔的那个房间。
里面一定有他的“同行”。
但是,房间内看起来一切正常。
一桌酒宴正在进行中。
酒筵非常丰盛,全是思思楼最拿手的酒菜,围坐的人也是一派富贵模样,大约是一群富商正在宴客。
唯独奇怪的是,坐在主客位置上的……是一个小小少年。
说他是少年也好,孩童也好,反正他年龄尚小,只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上衣衫却是寻常,并不像在座的其他人那样富富态态。不但不富态,而且还称得上寒酸,怎么看怎么像是寺丁的打扮。
偏偏在座的几个成年富商对这个小孩儿十分和善,甚至是巴结,乃至哄着这个小孩儿。
小孩儿明显有些不太适应,脸上现出扭捏、尴尬的神色。
那竟然是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