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阳(春chūn)头大的是这个工程停下。
停下来,说起来简单,可对于金字塔公司来说,工人们可是有意见了。
工人们可是干活才有钱可拿的。按劳取酬,这是大家的共识。
“经理。我们这样闲着,吃饭怎么办?”不止一个工人到阳(春chūn)面前提这个事。
阳(春chūn)只好向工人们保证,每天的工资一分不少。
话是这样说、说的可是大气,可是,真金白银要向外掏啊。
钟庭也在为这个事发愁。以前吧,他跟在别人后面做,后来,自己也做过小包工头。他最怕的,也是进驻工地后,工程被莫名其妙地停下来。那时,他也会跟着发牢(骚sāo)。
现在的钟庭,不会发牢(骚sāo),位置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他也知道遇上了什么事。
钟庭到了阳(春chūn)跟前,问:“就这样歇着?”
阳(春chūn)无奈地双手一个分摊的动作,附加了一个苦笑。
钟庭说:“我现在,也算是知道了做老板,真的不容易。”
“谢谢理解。”
“我理解,没用的。”
阳(春chūn)说:“你去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告诉他们,只要人在工地上一天,即便不做事,到发工资时,一分不会少。前提,人必须在工地上,不要离开。”
“你这要垫进去一大笔钱的。”钟庭替阳(春chūn)考虑到这个问题。
“必须的呀。”阳(春chūn)只能这样表态。
钟庭说:“这样吧,我带一帮人,去别的工地上帮忙。这样,可以少些损失。”
“不行。人心不能散。我宁可工人们在工地上打牌。”
“好吧。”钟庭转(身shēn)离开。他看出来,阳(春chūn)这时候的心(情qíng)很不好。
晚上,在家,阳(春chūn)往餐桌上摆上酒瓶和酒杯。
苏玉说:“晚上只有稀饭和馒头。我出去买些卤菜。”
“不用了。有咸菜就可以。”
“咸菜怎么喝酒?”
“可以的。”
看苏玉要外出去买囟菜,阳(春chūn)伸手拉了,说:“我只喝一杯,不用。”
感觉到阳(春chūn)手上的力气,苏玉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去了吧,转口说:“家里有黄瓜,我拍一条。”
“这个,可以。”阳(春chūn)给了苏玉一个温和的笑容。
苏玉感觉到这个笑容的魅力,做事的手脚也就轻松起来。刚才,看见进门时脸色肃然的阳(春chūn),她就知道,阳(春chūn)这时候的心里头肯定很烦的。要不然,阳(春chūn)不会是这样的脸色。阳(春chūn)可不是轻易就拉下脸的人。
很快,一根黄瓜条在苏玉的手里洗净拍碎,放在一只白净的碟子里,往上面抹了点酱,浇了麻油。她把这个碟子端到阳(春chūn)面前。这时,阳(春chūn)已经把一杯白酒倒进嘴里。
儿子一直注视着爸爸,这时,要问的,“老爸。酒,好喝吗?”
“不好喝。”阳(春chūn)不想给儿子喝酒很爽的感觉,说:“苦。辣。小孩子,长(身shēn)体,长智力的时候,不能碰这个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