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世,阻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内心是崩溃的,明白吗?”张奂问道。
“知道。”张慕点头道。
“曹节如此相逼,但我们没有能力去与其相抗,只能忍耐……而当你坐上了权力的顶峰,你也要忍耐。”张奂言外有意,假若未来他登上了大将军的位子,张慕会不会以怨报怨?
“叔父,侄儿并非那样的人,即使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后侄儿当上了大将军,也绝不会以怨报怨翻旧账的。”张慕保证道。
“你有这样的心态便好。”张奂抬头望了望阳光叹道。
“可是……曹节才是如今的当权者,而我们是不入流的被统治者……反抗?不过是他们抄家灭门的借口而已。”张慕其实心里比谁都有数,曹节正等着张慕蓄意谋反抄了他家而后平平稳稳过了他的当权时代,
“呵呵……你懂得就好。”张奂笑道。
信使逐渐清醒过来,府中诸将见信使清醒后赶紧将府外二人叫了进来。
张慕见信使缓缓睁开眼睛,心生愧意,让他受苦了这么多天,实在是他的过错。
信使连连摇头,这次出使也让他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但也知晓了朝中官场的腐朽和黑暗,那种黑暗是深不见底的,无穷无尽的深渊。
“少主,这十几天以来,在下得到了很多东西。”信使说道。
“是何东西?”张慕摸了摸眼角的泪问道。
“是忠心。”信使说道。
在场的将军们点了点头,信使没有被强权屈服,而是选择了忠心,这一点对于诸将来说,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也应该被得到尊重,
张慕握着他的手沉思了很久没有说话,一旁的将军们也无法知晓张慕究竟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张慕只说了一句保重身体要紧后,自己同张奂来到阙楼亭台交谈一番。
阙楼上的卫兵也都在一丝不苟的执行他们的防守任务,二人上了楼阁台,再二楼眺望着曹阳的景色,这才施政的初步阶段就已经十分乏力,那么他以后又将何去何从?
“老夫老了,已经看不了几年你们年轻人奋斗的影子了,临死前也只能给你们些许支持与信心,也就只有这些了……”张奂说道。
“叔父,您身体明明那么好……”张慕说道。
“呵呵,你杨渊叔父在此前给了我一个偏方让我敷药,只能缓解一时疼痛,我的病我了解……”张奂苦笑道。
自那以后,杨渊无儿无女无一生牵挂,独自云游天下寻求真知,那之后杨渊便一直没来过书信,可以说张奂彻底与杨渊断了联系。
杨渊如此大才,不被朝廷重用却被下放到县中当县丞,也正是因为这样,杨渊才弃官而走与张奂相识共同在弘农开了一间书阁教书育人。
而前几天的作战让杨渊深感遗憾,并非是汉军的表现让杨渊耻笑,而是这天下之政权,它在朝中腐朽的官员手中滋生腐败,若长期如此,天下必将大乱,所以杨渊为探求治世真理,独自云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