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很难设身处地地体会到李大壮的那份心情，但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依依不舍却是无法骗人的。

“你跟我过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刘牧带着李大壮回到了刘家的主宅，给了他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上百张口罩。

“这是我令庄子上的妇人做得口罩，你带到太原去，到了那里分给工匠们。”刘牧给李大壮这些口罩其实还有些别的想法，略施小惠，可以让李大壮更好地将太原的工匠们收拢在一起。

李大壮虽不善言辞，但也明白了刘牧的用心，拱手道谢，“谢过刘大人。”

“还是我那句话，不管如何，你们都要先把自己保护好了。”刘牧有些伤感地说道，在后世工业区就是一个很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更不用说条件更加简陋的现在，更加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我李大壮已经是个死里逃生的人了，这条贱命就已经交给刘大人了。”李大壮将箱子扛在肩膀上，笑道。

大明的子民很淳朴，这让刘牧很喜欢。但有时候又妄自菲薄，这让刘牧感到有些不适甚至伤感。

明知道不会起到什么用，刘牧还是拍拍李大壮的肩膀，“别说自己是什么贱命，你我都是同样的人，都是大明朝的人。”

北行的队伍逐渐远去，刘牧和朱棡两个人登上了位于汤山最高点的小亭里，一手边是风景秀丽的汤山，一边是逐渐远去地队伍，刘牧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总有人为了大明朝的繁华而前仆后继，这些人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可能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封疆大吏，但更多的是像李大壮这样普普通通的无法记录在史册中的工匠和农民。

朱棡自然不会有刘牧这样的感慨，反倒是因为不能去太原亲眼目睹而感到有些失落，但大明水师的事情比别的事情更加吸引他，“刘先生，我们何时能去美洲啊。”

“美洲？”刘牧没想到朱棡还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贸然前行的话，估计思路一条，不妨先做一些近海的航行，比如说去下东南亚，去一趟马六甲，最好能将那里控制在我大明朝的手中。”

朱棡的有关世界地理的知识全都是从刘牧那里接受的，所以对于东南亚和马六甲这些地名也是知道的。

马六甲海峡的重要性，学过地理的人都知道，虽然现在的世界贸易还没有像后世那么发达，但马六甲海峡作为沟通印度洋和太平洋的连接点，对于现在贸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早就注意到这了，现在正好可以试试我晋王号的威力如何，试试我大明水师的威力如何？到时候积累了经验，就可以开始远洋航行了。”朱棡眼里闪烁着兴奋，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我大明的舰船也要开始航行于大海之上了。